芒特會笑著看他、然后親吻他,幸福地說你最可愛了,但芒特不會哈哈大笑的。哈弗茨會滿臉迷茫,過一會兒問他有沒有長得像小驢子一樣的,他想要拍;維爾納睡得特別死,從“看”這一步就不會成功,就算在他臉上畫畫他也不會醒……總之大家都會有自己的反應。在切爾西的幾年,特別是球隊跌宕起伏,他又做了隊長后,沙德更深入地與大家熟悉起來了,而不再是回想記憶時,總是只能想到自己一個人被欺負或被保護,被握著手懵懵懂懂地帶去各種地方,這讓他感覺很好。承擔責任也許是辛苦的,但帶給他更多的是幸福。不過因為他在想阿扎爾,所以這種幸福里第一次冒出了很多酸楚。每個人都很好,但每個人也都不是阿扎爾啊。他們已經快兩年沒見面了。也許這就是大家說的“人生就是這樣的”,沙德決定要去面對它。想不明白也沒關系,感覺難過也沒關系,他會面對它們,就像戴上隊長袖標一樣。這一次他決定要和阿扎爾好好說話。阿扎爾在賽前做了最后一次掙扎,拍了片子問醫生自己真的不可能上場嗎?他的醫生都無語了,看著他躺在長椅上,眼眶紅紅雙手放在肚子上的樣子,話剛要出口又吞了回去,換成了更溫和的臺詞:“埃登,給你下診斷書的時候我就說明白了,不到賽季末是不可能上場的。再說了,能上場也不意味著你好了,你的腳踝……”“我知道,我知道。”阿扎爾反而笑了起來,爬著坐起來,嘆了口氣:“哎,我就是癡心妄想。”“……也不是這樣的。康復總是很不容易,是非常痛苦的,我不像媒體,我能理解你。”醫生摘掉眼鏡,走過來按住他的肩膀,:“但你得努力堅持,控制飲食,加強康復——”“我的腳還能好嗎?”阿扎爾打斷她:“不是徹底長不好了嗎。”“沒有運動員是徹底完好的,很多人都和你一樣,是帶著骨板和鋼釘踢球的。”“但他們都完蛋了,混不了幾年就退役了。”醫生的動作驟然頓住了,臉頰肉也不明顯地抽搐了兩下。但阿扎爾反而又笑了起來:“好了,開玩笑的,我會好好恢復的,這不是來勤檢查了嘛——但是我真的上不了場嗎?打封閉?讓我不要疼,只要讓我不要疼就好了。”“韌帶斷掉了,骨頭斷掉了,你要讓它們長大呀,埃登。”
我他爹今年都30歲了,它們這時候開始演青春疼痛片,忙著長大了?阿扎爾回家的路上憤憤地氣了一路,在紅綠燈口停下,看到大樓上的屏幕正在放皇馬vs切爾西的預熱海報,沙德站在藍色軍團的c位,漂白的金發掛在耳側,高度銳化的圖都沒讓他有一點不好看,反而美得也更鋒利了似的,這讓阿扎爾情不自禁地微笑了起來,但很快唇角又落了下去。他讓司機掉頭回醫生那里去,打電話問他能不能給自己開個生病證明什么的,讓他下場比賽不用坐在場邊。“你不懂,切爾西里全是我朋友,他們看到我坐在那兒,不得哭死啊。”“皇馬也全是你朋友,他們要是知道你寧愿裝病都不去場邊看比賽,不得哭死啊。”醫生嘆氣:“回去吧,埃登,我不可能幫你造假的。”他也不想造假的,可是真實的人生也有點太難了。阿扎爾望著窗外,想著不知道和沙德見面時,會是什么樣。對方有了那么多新隊友站在身后,他卻頂著傷腳,坐在替補席上。他再也不是那個沙德全心全意依賴的最好的搭檔了,他甚至不能做他合格的對手。和球迷們一邊倒地更看好皇馬不同,業內人士覺得這場比賽應該是五五開左右,具體得看踢起來怎么樣。直到比賽前兩小時雙方大名單已正式鎖死,爭論依然在持續。齊達內今天也排了三后衛陣容,3-5-2,門將庫爾圖瓦,馬塞洛、米利唐、拉莫斯打二后衛。納喬,卡塞米羅,克羅斯,莫德里奇,□□修斯拉開,本澤馬和馬里亞諾踢雙前鋒。皇馬的二后衛屬于變陣,圖赫爾的不是,他到了切爾西開始就一直是這么踢的,今天是3-4-3的陣型,門將凱帕,克里斯滕森,呂迪格,azp二后防,蒂亞戈·席爾瓦和若日尼奧拖后,奇爾韋爾和芒特游曳在前,維爾納哈弗茨踢兩翼,沙德居中。看起來是3-4-2,但實際上踢起來后哈弗茨有時會到沙德身后當影鋒,維爾納跑動勤勉全場動。如果想要加強防守,圖赫爾也會讓維爾納下去,讓坎特上來,增強隊伍的中場控制力,此時芒特就會頂到前面去。有時哈弗茨進攻效果不好,他也會用普利西奇換下他。幾個能踢多位置的球員讓切爾西的中前場進攻手段變得很多樣,戰術也更靈活。在客場把所有攻擊手都擺出來,這是亮了矛頭,擺明了我不膽怯。其實單看紙面實力,切爾西是勝過皇馬的,因為他們除了科瓦西奇將缺陣這場對老東家的比賽,主力陣容又完備又年輕,從冬天踢到現在一點事都沒有。隊長沙德雖然頭腦不聰明,還摔了一次腦袋,但架不住脖子以下都很峨眉精呢。再看看皇馬,曾經都是重金買來、現在都是基本能忽略不計的貝爾與阿扎爾就不說了,克羅斯和莫德里奇都是賽前才火線復出,巴爾韋德又不巧感染了歐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