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實被他救了,幸好他來的及時,再晚一點你掛了本統哭都沒地方哭!這里就是你的識海啊,現實里你已經昏迷20多天了……。”我大驚失色:納尼?!!!”警察醫院。“如果病人超過30天還未蘇醒,那她再醒來的可能性就很小了,你們家屬還是要有個心理準備。”此言一出,病房內陷入了一片靜默。在場的人都明白這個心理準備是什么。小田切敏子將會以植物人的狀態生存下去,或許奇跡發生人能夠蘇醒,但很大的可能是再也醒不過來,然后某一天無聲無息的斷了呼吸。這里有小田切敏子的家人和戀人,主治醫師長谷川醫生說出這話的時候心里也很無力,7年前他也是小田切敏子的主治醫師,當時病人的情況與現在也很相似,可那時小田切敏子三天后就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如今已經20多天了,他覺得自己實在有負家屬的重托。他嘆了口氣走出了病房,將這里留給了病人的親屬。“嗚嗚姐姐……”敏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他看著坐在病床前緊緊緊握著姐姐的手沉默的跟個雕塑一樣的男人,腫著淚泡眼問道,“姐夫,你怎么不說話……你說姐姐能醒來嗎?”松田陣平盯著眼前蒼白美麗的臉龐,盼望著那雙閉著的眼睛會慢慢的睜開,讓他再次看到那雙初見便吸引了他心神的赤瞳。可是,那雙眼睛再也沒有睜開過。那晚他循著敏子的定位來到港區海灣大橋時,正好目睹了顯示著敏子定位的白色豐田在他眼前炸成一片火光,他幾乎是目眥欲裂地看到敏子的身體如斷線的風箏一般直直掉進了海里。松田陣平慶幸自己追了過來,慶幸自己及時將敏子從冰冷的海水里救了上來。可是這份慶幸很快化為烏有,從接到班長的電話得知敏子的消息后就一直盤旋在心頭的不好的感覺應驗了。敏子再也沒有醒過來。一天,兩天,10天,20天……敏子昏迷了多長時間,他就有多長時間不敢入眠,他害怕夢到最讓他恐懼的畫面。夢境里,她了無生氣地閉著眼睛,一個人在黑暗冰冷的海水里緩緩下沉,自己拼了命的想要游過去抓住她的手,卻永遠無法靠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墜入深海。他怕以后再也無法看到那雙漂亮的眼睛。然而當他聽到敏也的詢問后,卻堅定的回答道,“別問傻話,她一定會醒來的,我相信敏子。”相信她一定舍不得丟下他,舍不得丟下父親和蠢弟弟。
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期盼著她真的是會黑魔法的魔女。吶,魔女大人,聽得到他的話嗎?我請求你施展魔法,趕緊讓自己醒過來吧。敏也不知何時一屁股坐在了病房的地上,抹著眼淚嚎啕,“為什么要當警察啊姐?一個個的都是警察,警察有那么好嗎?姐,我錯了,如果當初我就聽臭老頭的話乖乖的當警察,你是不是就不會出事了?嗚嗚,我算什么弟弟,還有臭老頭,他算什么父親?嗚嗚……”就算知道最近東京都內發生了連環殺人案件,警視廳受到的壓力很大,臭老頭無法在這個時候請假,可是,可是……“嗚嗚,我果然還是討厭他!”“敏也……”一道虛弱的聲音突然傳來,坐在地上的敏也茫然的抽了抽鼻子,是錯覺嗎?他愣愣地抬頭,就看到不知何時他的卷毛姐夫已經俯下身去抱住了他姐!“敏子……”耳邊傳來熟悉的呼喚,我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而在松田陣平一眨不眨的注視中,病床上的女人長睫輕輕顫動,然后慢慢的睜開眼睛,露出了世界上最漂亮的緋紅眼眸。他終于忍不住俯下身緊緊的擁住了她纖瘦的身軀,謝天謝地,她聽到他的祈禱然后回應了他。我茫然的眨眨眼,想要說話卻突覺肩膀上被溫熱的淚水打濕,我頓時心軟的一塌糊涂,艱難的抬起一只手摸了摸我家煎餅蓬蓬的小卷毛。“不哭,不哭哦……”嗯,手感還是一如既往的好。“陣平,謝謝你救了我。”“不,這句話我從很早以前就想說,是我要謝謝你7年前出現在我的生命里,救了我,救了其他人。”其他人:我們就不配有姓名嗎?我抿唇笑了笑,“7年前的我還挺明智的,這一救就救了我未來的老公。”松田陣平唇角勾了勾,也跟著笑了起來,“那我是不是也該慶幸,當時跑去冰帝找你,這一找就找到了未來的妻子。”上面人家兩人在脈脈溫情,地上敏也孤零零抹了一把眼淚,受不得這個委屈的大喊,“姐!你最親愛的弟弟我也在啊!”松田陣平一手環繞著敏子的肩膀撐著她慢慢坐起來,然后就保持著這個半摟的姿勢居高臨下的看著敏也,眼神里是毫不遮掩的嫌棄。敏也裝作沒看見,從地上一躍而起,一把撲到病床前,眼巴巴的看著他姐,“姐~~”這聲姐叫的語調轉了幾轉,聽起來肉麻死了,松田陣平就忍不住抖了抖,然后將敏子攬的更緊。我其實對這樣的稱呼接受良好,甚至還有些懷念。以前媽媽去世后敏也過于依賴我的那段時日,還是正太的弟弟就經常這么喊我,這樣撒嬌似的稱呼,等敏也大了上國中后就再也沒有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