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擺明了要當混子,他的立場也很容易看得出來。直哉曾委婉的向他求助過一次,夏油杰只是默默轉移了視線之后,直哉也不愿意再向這位實力不明的跑腿人員搭話了。而現在,又恰到好處的來了一只五條悟。直哉似乎看見了求生的希望,在咒靈已經逼近的威脅之下,語氣更是迫切的向五條悟開口道:“五條君……”如果換做是一般人,在這種危機關頭應當會識時務的運用請求語氣,服軟的求助:你能幫幫我嗎?但直哉內心的自尊仍占據了上風,這時候也不肯落下面子。五條悟看了過來。直哉莫名僵硬道:“你——……”玩家也看了過來。直哉表情和語氣都立刻變得兇惡,但在咒靈的威脅下又顯得有些外強中干:“你這傻x就只會干看著?還不快點過來救老子!要是老子出了點什么好歹,你以為我們禪院家會放過你?”“哦——”玩家出乎意料聽話的走了過來,反而讓直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玩家走得更近了,而且她的表情也相當的溫柔和善。可直哉反而有種比咒靈靠近時更加汗毛聳立的恐懼感。不止是直哉,也包括了咒靈。在玩家站起來的一瞬間,它就像受到驚嚇的貓一般突然跳了起來,幾乎快要跳到幾米開外,也不知道玩家是怎樣抓到它的。但流程就和對待上一只時沒有太大的差別。玩家輕松拍了拍它,它也立刻像被拎住后頸的貓一般伏下身子。忽略它身上的黑色紋路,光看咒靈這服服帖帖的模樣,外人大概真會以為咒靈已經和人類聯手、或是完全屈從于人類手下了吧。不……可在看她身后那雙黑色的翅膀,更多人或許會直接斷定她為咒靈一方吧。那樣恐怖的、幾乎能夠控制萬物的能力,真就像個反派boss一般。而現在那位反派boss取代原本的咒靈走到了他的面前。她蹲下了身,帶著笑意俯視仍然抓著護欄,身子已經完全懸于二樓天臺外側的直哉。說不清是期待還是恐懼,直哉緊緊盯著玩家那只似乎想要向他伸過來的手,腦子里甚至沒有空閑思考自己是應該拒絕還是接受。那只手——那只只需要通過碰觸便能夠無視他人意志、輕松操縱他人軀體的手。直哉盯著她的手。可又一次出乎意料的,玩家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便把手收了回去。“你很在意我的能力嗎?”好像是在為直哉著想,玩家幾乎快要舉起雙手,以表明“我沒有想要對你使用能力的意思”。
于是,又莫名帶上一些失落,更是惱怒于她在這個救人關頭還嘰嘰歪歪這么多,直哉又想要叫罵出聲了。玩家仍然沒有把他拉上來的意思。她反而比咒靈更加惡劣的,又像是在用微笑嘲諷,玩家故作恍然大悟的突然說道:“這次我可不會控制你的身體了,全靠你自愿。”“當然,我絕不是在威脅你的意思。”直哉仍是盯著玩家的手,說不清是渴求還是忌憚,但這時他總算把不合時宜的臟話吞進了喉嚨。又帶著幾分連他自己也不清楚從哪來的自信,直哉反而想笑:“威脅?就你?你能威脅我什么?”“現在我雖然處于劣勢,但等我爬上來,我絕對會要你好看!”玩家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還是把一只手伸到直哉不遠不近的前方,說出了她的條件:“你想要我救你媽?”“誰稀罕你這家伙來救……”話雖這么說,可就算是直哉少爺也懂得形式,因為在場的就只剩下站得遠遠的夏油杰、心情甚好正在看戲的五條悟了。面前玩家對他伸出的手,才是他最有可能抓住的那根救命稻草。玩家說道:“要不這樣吧。”“你來做我的狗,正好可以彌補之前沒有學狗叫的遺憾。”“所以,要來嗎?”“來當我的狗,我就把你拉上來。”直哉在聽見這種不可思議的要求之時便立刻漲紅了臉。……他本來已經想盡了人類女性能提出的種種要求,哪怕就像剛才一樣貪婪的要求禪院家祖宅,他也不是不能答應。(當然,在把他救上來之后就立刻翻臉不認賬也是在他計劃之中的。)可是,萬萬沒想到,玩家能更不要臉的趁人之危,在這種時候提出這種要求。遠處聽見這話的夏油杰都嗆了一聲。顯然,直哉還是低估了玩家的下限。他簡直是不可思議的瞪著玩家,一時都沒能想出什么更為激烈的批判話語。玩家還在得寸進尺的繼續說:“作為定金,要不現在你就學一聲狗叫?”……不可理喻!這個女人簡直不可理喻!直哉再也不想和她溝通,把唯一的期望轉向了遠處的五條悟。直哉又一次親切而誠懇的呼喚道:“五條君,五條君——”直哉只慶幸自己沒完全得罪五條家的大少爺。這時他更是學會了好聲好氣的請求:“五條君,你來救救我。等離開這里,我肯定會給你相當的報酬……”五條悟聽見了直哉深情的呼喚,更是親切的回答道:“誒,該怎么辦呢?真讓人困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