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玩家的完全免疫對咒靈來說可不是什么有趣玩意兒。平時作威作福把低級咒術師嚇得屁滾尿流的它亦是第一次遇見這樣挑戰自己世界觀的存在。咒靈的爪子又一次穿過玩家身軀,但玩家這次抓住了它。咒靈一驚,下意識發力,想要拔出手來。不過與它料想的巨力鉗制不同,玩家很輕易就放開了它,輕松的就像僅僅是摸了它一下。用力過大的咒靈踉蹌后退幾步,但它亦是反應敏銳,一眼就發現了自己放才被玩家碰觸過的地方留下的漆黑痕跡。「你做了什么?!」玩家沒有回答咒靈,直哉卻是在看見它胳膊上的紋路時眼皮一跳,突然有了一種莫名的預感。正如玩家的下一句話是笑著說的:“自爆吧。”就這樣輕飄飄的、仿佛是好友間的玩笑一般的話語。直哉看見的,仿佛是那時的自己。特級咒靈連一點掙扎都不曾做出,急劇的膨脹與坍縮之后,只在地上留下了大片漆黑的爆炸痕跡。——是言靈嗎?——言靈為什么可以做到這種地步?對方可是特級咒靈。你是如何利用言靈操控特級咒靈的?涉及到自己的生命,它們被命令自盡時亦會掙扎得特別厲害。利用言靈術式能操縱一只二級咒靈自盡已是天賦異稟……再至于特級,哪怕只是禁錮它們的行動,恐怕都要做到強烈的反噬吧。可她竟然……還沒來得及嘲笑玩家夸下海口,下一秒就被特級咒靈的瞬間泯滅給震撼到。某種意義上來說,如此自由的操縱特級咒靈的生死,而這個能力又不僅可以用在咒靈身上——部分在場的禪院家成員見證過之前玩家與直哉的打斗,皆是回憶起了那時玩家對直哉少爺的羞辱。不,那能叫“羞辱”嗎?對比現在一言不合就讓特級咒靈自爆,整個過程連三秒鐘的花費不到。再想想她和禪院直哉那場戰斗……直哉現在好歹還手腳齊全的站在這里呢!她竟然還專門留了直哉少爺一條狗命,她真的,我哭死!這分明是以德報怨,分明是大慈大悲啊!有好幾個人看向直哉、看向玩家的眼神立刻就變了。直哉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臉色有一瞬的蒼白。他張了張嘴,并且再一次的意識到了什么,又干脆噤了聲,一反常態的顯出幾分安靜模樣。他們想問的問題太多,卻沒一人敢在此時直面玩家。更為聰明的禪院家人直接轉向之前與玩家同行的夏油杰,悄悄問道:“她的能力究竟是什么?”
夏油杰緩緩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你不是她朋友嗎?你會不清楚?”問完這句,那人又恍然大悟狀:“你不必替她隱瞞,我們不會加害于她的。你只需要悄悄告訴我們一點她的能力……”夏油杰仍然搖頭:“這我真不清楚。”見夏油杰油鹽不進,那人瞪了他好一陣,干脆催促道:“那你去問問她吧。”“她究竟有什么能力?更重要的是,她的能力有什么限制?”為什么不會受到傷害、還有什么胡謅一樣的反彈、還有那強到不可思議的言靈……夏油杰半點不想和玩家主動拉上關系,堅決拒絕靠近玩家。正準備拒絕禪院家的要求,……剛好在這時,他抬頭,玩家回頭,兩人正好對上視線。就算對上特級咒靈、就算把咒靈吞進喉中時那臭抹布一樣的味道,都頂不上他在這一瞬間的頭皮發麻。并且,玩家還專門舉起了手,又一次要和他打招呼的模樣:“小杰啊——”夏油杰扭頭,想要裝作這里沒有“小杰”這個人的存在。玩家直接走到他面前:“夏油君,夏油君。”“話說,你們看到的景象,究竟是什么樣兒的?這里很恐怖嗎?”“我剛剛看你們進來時的表情,好像都有被嚇到誒。”……?夏油杰沒能及時理解玩家的話語。其余的人亦想要探知玩家的情報,或隱晦或直白的向玩家看去,卻亦不理解她究竟在說什么。玩家視野中的景象極其簡單,完全符合她在外面看見的廢棄建筑風格。她在踏入房屋里面后,看見的亦是普通的空曠毛坯房。什么都沒有,僅勉強能被稱作陰森。就這樣基本算是隨處可見的場景,總不至于這些人都膽小,看見空房子就忍不住害怕吧?玩家說道:“可這里不就是普通的廢棄房屋嗎?除了剛剛那個咒靈,就沒什么可怕的了吧。”雖然已經有點不敢說話了,但直哉還是以表情表達了他的不可思議與嘲諷,瞪著眼睛看向玩家。四周墻壁上的諸多眼睛仍在轉動著,不時眼睛又會變成猩紅的嘴,看多了非常掉san。夏油杰還以為玩家說的是什么提示,沉吟一秒過后隱約有些反應過來了:“你說得對,這里的確不對勁。”“作為領域主人的那只特級咒靈已經被你消滅,這里的領域應該消失了才對。可它仍然存在,應當是說明……”玩家一臉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夏油杰不解道:“我剛才的推斷有什么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