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小心謹慎幾乎避開了所有人的示好與惡意。她總是敏銳地查覺出對方的來意,在對方開口前就想好了對策回絕。這在她送瑞德上學那幾年他就已經發現了這一點。以斯帖對別人的情緒有一種天生的敏銳,所以她在萊特曼工作室做測謊的時候,瑞德才會覺得非常適合她。萊特曼也特別看中她,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突然離開了萊特曼的工作室,她誰也沒有說,就來了巴爾的摩做記者。用萊特曼的話來說簡直暴遣天物。但以斯帖頂著眾人不解和反對的聲音來到了巴爾的摩。瑞德覺得她一定是在找尋找某一個答案。他開不了口問她。這是以斯帖的隱私。瑞德沒有多做詢問,他坐在沙發的另一邊看著以斯帖給的資料,他帶上一個眼鏡。“你近視了嗎?斯潘塞?”很少看到瑞德戴眼鏡的以斯帖忍不住地問了一句。“加西亞提醒我要保護眼睛。我最近確實有些疲勞。”瑞德有些不太自在地推了推眼鏡。“挺有……嗯……文藝氣息的。”以斯帖只是低頭笑著,非常中肯地評價。她雖然沒有瑞德一目十行一分鐘讀兩萬字的本事,但是她的閱讀速度也是不慢的。漢尼拔萊克特的生平就裝在這小小的文件夾中。以斯帖翻閱的很仔細,生怕遺漏掉一點細節。蕾切爾說過,漢尼拔出身貴族,萊克特是立陶宛的姓氏。確實不假。萊克特在立陶宛的貴族地位最早可以追溯到十世紀。米莎萊克特死在二戰時期,以斯帖大約可以想象一對貴族兄妹遇上了世界戰爭,失去父母,遇上強盜士兵,他失去了唯一的血親。甚至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吃了她。以斯帖翻頁,查閱到了漢尼拔曾經在巴黎的寄宿學校讀書,那個時候他已經投奔了自己的嬸嬸——紫夫人。他從那個時候就開始殺人了嗎?或者說,那個時候他就開始吃人嗎?他的殺戮起源在哪里?他的殺人和食人是同一步嗎?誰是他殺掉的第一個人呢?
以斯帖一邊看著他的資料,一邊想著事情。fbi從未放棄對漢尼拔萊克特的追捕,所以他的資料一直在更新。她拿出筆記本一邊看一邊做著記錄,雖然她大多都能記住,但她喜歡用紙筆來梳理自己的思緒。漢尼拔萊克特所犯的案件數量非常多,但是瑞德在復印件上有做過標記,一些是萊克特被捕后沒有承認過,而因為作案手法相近歸類在他身上。不能排除是否有模仿犯的存在。被稱為‘明州伯勞鳥’的霍布斯就曾經被認為是切薩皮克的模仿犯。“催眠一個人讓他割下鼻子吃掉。我的天。如果萊克特作為心理醫生的技術已經出神入化到這種地步的話,那么這一號人物確實讓人覺得恐怖。”以斯帖看到了梅森維杰的案子,她頓時感覺汗毛豎立,她的手臂都起了雞皮疙瘩。不過維杰這個姓氏有些眼熟,阿蘭娜布魯姆的妻子似乎是這個名字。“這就是為什么他是二十世紀最可怕的連環殺手。但你的筆下,他似乎過于溫情了。”“我把它當做恐怖小說來寫。”以斯帖聳肩,“作為傳記幾乎有一點……劍走偏鋒?”“起碼你細節處理的挺好。我,我想你和羅西一定很有話題。”瑞德他又翻了幾頁,神情有些糾結,“你真的準備發表嗎?”“真有這么糟糕。”以斯帖有些尷尬地皺眉,她確實沒有修過文學,她的文筆都已經差到讓瑞德這個文理兼科的博士都忍不住吐槽了?“不,它真的很難歸類于傳記。”瑞德糾結在這里。以斯帖松了一口氣:“小說也不錯吧。就是感覺不太正經。或者我可以請大衛羅西幫我寫序。這樣也能增加故事的真實性。”“埃絲。”瑞德喊起了以斯帖的昵稱,“你知道這發表了會引來萊克特吧。這樣太危險。”以斯帖看著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家大哥哥,他眉眼間帶著擔憂看著她,她的唇抿成一直線。“我知道。”“這真的很危險。我們需要更多人的幫助。”“我們?”以斯帖挑眉,“你也要躺進這灘渾水?”“埃絲,我是fbi。”瑞德一句話表明了自己的立場。“我會和你保持聯系的。在整個采訪過程中。”以斯帖答應了瑞德要求,在對方以自己安全為考慮的前提下,面對采訪食人魔的妻子,她也有一樣的顧慮。尤其是fbi至今沒抓到的漢尼拔萊克特。瑞德納悶以以斯帖這樣的性格原本就不應該牽扯到這樣的事情中來。他從文件中抬頭看向以斯帖張著嘴正想說什么,看到她臉色有些發白,一雙琥珀色的眼睛有些震驚地瞪著手里的文件,她的手握著文件的地方,因為太用力平滑的紙張都捏得起了褶皺,指節都因為用力而泛白。“以斯帖…”你沒事嗎?作者有話要說: 2011:訓練瑞德非常擔心以斯帖的情況。最近以斯帖的行為有些反常,她有些過分地探索關于萊克特夫婦的事,廢寢忘食,日以繼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