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透明的靈體飄浮在半空,徑直沖向眼前的人群,穿透了每一個人的身體?!鞠麡O幽靈:穿過別人身體的時候,會立刻向對方施加“消極”的負面狀態,短時間內讓對方一蹶不振?!恳徽腥珳?。二十多人浩浩蕩蕩地跪倒在地,一個個全部土下座,場面一度十分混亂,嘴里自言自語地說:“我真是廢物……我什么都做不到……我竟然當混混都只能混成這副慘樣……甚至打不過一個中二期的海膽頭……”“噗,海膽頭?!卑枊I光明正大地笑出聲。海膽頭本人·伏黑惠假裝沒聽到,問:“這就是你的術式,為什么要展現給我看?”“你還不理解嗎?。俊卑枊I戳了戳太陽穴,暗指伏黑惠‘你腦子哪去了’,說,“都說了我要和你保持‘正常關系’,讓津美紀放心,我才能和津美紀當上朋友啊!”“適當地透露些自己的東西,才能從你警惕的可疑名單里排除出去啊?!薄澳阆牒退雠笥?,跟我有什么關系?”伏黑惠一針見血地指出。阿爾婭沉默了。過了幾秒,她陷入了糾結和迷茫?!爸湫g師果然都是群冥頑不靈的人。”伏黑惠解除對玉犬的召喚,看著阿爾婭掉在地上。說什么幫助別人,本質上就是以自我為中心的家伙……眼前的武田婭子是,他的未來也一樣。為什么要執拗于和津美紀扯上關系?怎么可能有咒術師想和她那樣的普通人產生聯系……她那樣典型的善人,估計連負面情緒都會有意識地不朝詛咒變化吧。阿爾婭徘徊不安,她固執的思維注定讓她無法在擁有“普通和平的生活”之交朋友上得到有效的進展,她緊縮眉頭,苦思冥想了好一陣子,甚至到了鉆回本體跟在伏黑惠后面走在歸家路上的階段,她都沒想通。終于有一刻,阿爾婭敲定了主意,張口就是一句模仿來的復讀:“我理解了,你也是個冥頑不靈的家伙!”“明明所作所為全都是在保護津美紀的安危,為此特地懷疑我的身份告誡津美紀,做了那么多想要保護重要之人的事情,連我的腦袋在把路面砸出坑前都接下了……干嘛不直接說出來,話還講得那么難聽。”阿爾婭撇撇嘴:“算了,看在你變得那么古怪是為了保護津美紀的份上,我就不討厭你了?!痹瓉砥鸪跏怯憛捤陌 !芭?,要我感謝嗎?”伏黑惠及時收聲,讓沉默掩蓋住內心的疑慮,看似應付地說。保護津美紀……由她?真是搞不懂,為什么能為一個才認識沒多久的人說出這種跟詛咒一樣的話來。
為什么能單純地為“交朋友”拼成這副模樣?!班藕撸x謝我也不是不可以,我這個人不拘小節,會開開心心接受的?!睉兜男Ч枊I很是受用。“對了,我不是咒術師,將來也不會是的?!卑枊I補充道。伏黑惠頓了一會,才道:“嗯?!卑枊I炸毛:“……我以后絕對不會跟你這種家伙交朋友!”伏黑惠移開視線,心想:你最好是?!欢螘r間后,未來的某天。真香。(雙重含義) 13感情“我決定叫你海膽頭?!卑枊I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翻起桌上的雜志。伏黑惠不予理會,阿爾婭自顧自地說下去:“首先,叫伏黑的話和津美紀沖突了,直接喊你的名字對我來說是不可能的,綜上所述——海膽頭!”“你準備在津美紀這里賴上多久?”伏黑惠無視她的話,轉而問道?!鞍?,這個嘛,應該不需要多少時間,畢竟我大多數時間都在睡覺,等在外面找到了愿意提供給我的房子,我就搬出去吧,在此期間我會付房租的。”沒有身份證明真的麻煩,要不然高價去黑市買個偽造的身份證明吧。阿爾婭說到一半才反應過來問話的另有其人,雙手把雜志舉到臉前,留下一雙充滿疑慮的眼睛:“你不是說我的事和你無關,都歸津美紀管嗎?”伏黑惠不想搭理,選擇轉移話題:“你手上的雜志是津美紀的。”說完默默離去,只剩下阿爾婭為自己一不小心捏皺了雜志一角,苦悶地抱頭反思。她先是把褶皺最深的那頁翻到最上面,在茶幾上鋪平,拿一邊的電視機遙控器壓住,觀望了十幾分鐘,發現褶皺難以消除后,拎起手提包往外沖。趕在夜晚降臨前,阿爾婭在街上的店家里找到了同款期刊,付完錢回到伏黑家,把嶄新的雜志擺放到相同的位置,心里踏實了許多。黃昏已至,落日的余暉映射在遙遠的天際,阿爾婭把自己埋在沙發里,仔細翻閱著那本褶皺了的雜志,最后一頁瀏覽完后,深深地吐了一口氣,模仿一顆在土里吸收起養分的種子,蜷縮起來。很好,又看完了一本和普通生活相關的資料,距離普通和平的幸福生活更進了一步。阿爾婭總是在很奇怪的地方讓腦子轉得飛快,她閉上眼睛,想象頭頂冒出來一串經驗條,隨著不知名系統提示音在耳邊響起“您已閱讀完……”,頭上的經驗條一下子被藍色能量填滿,并祝賀她成功升級。把褶皺的雜志塞進包,阿爾婭翻出在報廢邊緣搖搖欲墜的翻蓋手機,用膠帶把即將裂開的屏幕固定住,點開最新添加的聯系人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