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他以為五條老師喊他過來是出任務。“阿爾婭?”乙骨憂太偏過頭,輕聲喚道。阿爾婭望著街邊的小攤發(fā)呆,飛到乙骨憂太的前方,掠過他散亂的劉海時極快地揉了一下。“去室內(nèi)逛逛吧。”阿爾婭提議,“五月都沒到,今天怎么那么熱…”她悶悶不樂地嘀咕:“商場就該中午開滿冷空調(diào)。”工作日的午后,結(jié)束了常規(guī)的午休時間,上班族和學生在這個時間點很少有人會來逛商場。客人稀少,整棟大廈散發(fā)這一股懶洋洋的氛圍,店員們進入到摸魚放松的狀態(tài),這種時候獨自一人前來,背上掛著劍袋的男子高中生就十分矚目。一部分熟知高中生喜好的店員打起精神,端起標準的職業(yè)微笑隨時準備上前,卻見乙骨憂太臨陣拐彎,走進了飾品店。店員們:?沒他們事了。乙骨憂太對飾品毫無了解,全身唯一和飾品相關的只有祈本里香送給他的戒指。象征著重要感情的心意。而那份心意是屬于三人的。他們第一次失去阿爾婭后不久,祈本里香的狀態(tài)很差,原先憑借出眾的外貌悄悄操縱別人,以達成滿足目的等等對她來說易如反掌的事,在近期也愈發(fā)力不從心。祈本里香沒有了經(jīng)營人際關系的心情,與之替代的是更頻繁地出現(xiàn)在乙骨憂太的教室門口,等待他放學一同回家。一路上,兩人沉默無話。祈本里香突然停下腳步。“阿爾婭說過,她想和里香【結(jié)婚】。”祈本里香刻意背過身,仰起脖子看向天空。“阿爾婭食言了。”祈本里香用衣袖抹過雙眼,快速轉(zhuǎn)過身,“里香和憂太,會【結(jié)婚】,不要食言。”小指勾住,一如六歲那年的醫(yī)院:“約定好了哦。”回過神來,乙骨憂太對著左手無名指的戒指發(fā)愣許久。白色咒靈的聲音在他的腦中響起。[憂…太…][謝謝你,里香。]通過里香激起的回憶讓他確定了一件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做的事。現(xiàn)在立刻馬上要去做,萬分緊急。一旁,飾品店的店員小姐走過來,好心地問道:“是在糾結(jié)挑選什么類型的飾品嗎?”她打量了一下男生,開玩笑調(diào)侃地說:“是送給女朋友的?”“誒?”乙骨憂太呆滯了一瞬,緊張地回復,“不是,那個…我先隨便看看。”急于否認的態(tài)度,慌亂的神情…還說不是女朋友?哎,男人啊……
店員小姐保持微笑,表示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擾了,留給他足夠的獨處空間。恰好此時,阿爾婭在店內(nèi)飄了一圈回來,用一句話直接打破了乙骨憂太的思緒。“不是女朋友。”阿爾婭指了指自己的腦子,又搖搖頭,神色平常地談論起店員小姐的那番言論。“說實話,我無法理解男女朋友這種概括感情的名詞。”阿爾婭說,“憂太呢?”乙骨憂太走了幾步換到頸飾區(qū),對著展示架上的無數(shù)項鏈款式犯難,幾乎是聽到阿爾婭叫自己的剎那間,心虛地抖了一下手。裝作若無其事地放下掌間正在觀察的項鏈。“我覺得都行吧…”乙骨憂太擺出思考狀,反問:“阿爾婭是怎么想的?”他放空心思,認真等待著阿爾婭的回答。阿爾婭:“一切不以結(jié)婚為目的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乙骨憂太:“…咳咳!”阿爾婭繼續(xù)說下去:“在我家,既然決定戀愛了那肯定是要朝著結(jié)婚方向去的。除非家里討論下來對戀愛對象的評價很差,那就分開好了。”“定義結(jié)婚之前的名詞…大概是未婚夫和未婚妻吧。”阿爾婭專心講著,沒注意到乙骨憂太越聽越緊張不安的模樣。不對…他會那么緊張不是對阿爾婭抱有那種心思!是因為他實在挑不出來了…代表約定的物體,聯(lián)接兩人的媒介。乙骨憂太找到店內(nèi)的一個角落,四下無人,他便趕忙詢問,因急切不自覺地放大音量:“阿爾婭喜歡什么樣的禮物?”“!”阿爾婭嚇一跳。“我沒有什么想要的啊…硬要說的話是錢吧?”阿爾婭說著,才想起來今天出門的目標,“媒介物憂太找個你喜歡的就行。”“不行。”乙骨憂太語氣強硬。他的頭腦現(xiàn)在一團亂,滿腦子都在呼喊著找到那樣阿爾婭選中的東西。禮物…代表回應。如果是阿爾婭喜歡的,他就能夠第一次履行幼時許下的諾言,在長大以后回應阿爾婭的心意。他和阿爾婭之間一直缺少的…就是這個東西!乙骨憂太幾近偏執(zhí)地篤定道,不由分說向阿爾婭輸出更多的咒力,將阿爾婭的感知視野擴展到整家店鋪。還不夠的話……阿爾婭茫然地發(fā)覺靈體的視野向四周不斷擴大,直到把整棟大廈包裹在感知的圈內(nèi)。“憂太!你再這樣下去咒術界就要找上門了。”阿爾婭阻止了乙骨憂太接下去的行為。失落感一晃而過,乙骨憂太錯愕地找回自我,瞬間內(nèi)心溢滿歉疚。“抱歉…”“——我想要耳釘!”阿爾婭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