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宵火速道:“我就愛接盤。”孟雪圜:?制片人今晚親自盯著第一條拍攝,力保要順利開機,聽到陸宵罵人,馬上過來調節。五分鐘后,“重拍。”導演囑咐道:“陸宵你慢一點爬,山鬼都沒你那么快,你怎么還提速了。”第二次。孟雪圜仍然坐在那個位置,身后的草叢整理了,把被壓倒的草扶起來。見識過陸宵的二倍速,再看他有意克制,仿佛在欣賞一幀一幀放慢的影片,每一步都踩在他心口上,引起火熱的心跳。唔。草叢又倒了。孟雪圜第一次知道,原來一個人壓著另一個人,可以如此密不透風,原來吹在臉上的風好像靜止了,只剩下周圍的草葉在輕輕地晃。陌生的舌頭略猶豫在嘴角盤桓一會兒,見其主人沒有反抗,試探性地從嘴角開始入侵。孟雪圜身體一顫,按照要求他是不能動的,最好眼睛也不眨。但導演沒說嘴巴不能張。他保持不動,身體里外都熱烘烘的。人造雪花差點飄進他眼睛里,睫毛一眨,好像宣告了某種開關。雪圜[huan]是雪花[hua]乘以n,所以他的粉絲叫雪花,孟雪圜是無數雪花凝聚的大雪花。接吻大概會掉粉。他覺得自己身體越來越輕,好像有雪花偷偷飛走了,或者有的融化了。借著草叢的遮掩,他悄悄抓緊了陸宵的衣角。……是薄荷蜂蜜味。不對,陸宵深入探索,好像是被薄荷掩蓋了的蜂蜜味。好甜,但甜味又不是來自蜂蜜,準確來說,應該是“香”,老婆好香。余光瞥到什么,陸宵手一抓,抓住一只要跳到孟雪圜臉上的小昆蟲。同時也想起了圍著他的攝像頭,心里爆發出占有欲,一側頭擋住了。“卡。”導演喊。這只小昆蟲出現得實在太完美了。燈光師體貼的立馬關了燈,讓主演收拾狀態。周圍陷入一片黑暗。陸宵撐起上臂,身體微微離開孟雪圜一些,嘴唇卻遵循本能流連。他狠狠念了三遍“不能得寸進尺”,徹底松開。胸腔進了新鮮空氣,孟雪圜以為是陸宵察覺到他快要窒息,故意離開一點,下意識追著他仰起腦袋,只一秒,便察覺到羞恥,頓時滿臉通紅,幸好天黑看不清。兩個影帝氣息穩定地看著對方,對視了一會兒,分別扭頭。陸宵雙手一撐,起身從助理手里接過長羽絨服,立刻給孟雪圜套上。孟雪圜的后背都濕透了,剛坐起被風一吹,打了個冷戰。太糟糕了,他怎么這么能流汗。他默默把手伸進羽絨服袖子里,決定不讓人看見他的后背。他“衣來伸手”是如此絲滑,以至于看呆了一群人:網上說得沒錯,這兩人肯定是情侶,公費接吻。陸宵又端了一杯熱水給孟雪圜,嗓音微啞:“要漱口嗎?”孟雪圜接過來,抿了一口,心不在焉地吞下了。陸宵喉結動了動,他吞了……孟雪圜出了很多汗,捧著杯子,想到“多喝熱水”,又低頭喝了一大口,而陸宵說的那句“漱口”,完全左耳進右耳出。陸宵呼吸一停,他和孟雪圜交換的東西,被他這兩口完全地……理智的神經被重重地挑釁。他自我唾棄:“正常點,陸宵,喝兩口水怎么你了。”感覺到一股炙熱的視線,孟雪圜抬眸,一下子望見陸宵的某處。嗯?陸宵突兀地轉身離開。孟雪圜原本伸直的腿唰地盤起,分析他剛才看到的景象。陸宵他是……yg了嗎?接吻是挺有感覺的,尤其是在春天。陸宵會想在春天飄一點花粉嗎?接下來沒有陸宵的戲了,孟雪圜個人還有一場在小山神廟里的戲份。他換了衣服,靜坐改妝,想著陸宵離去的背影,想到花粉,想到工蜂造花粉房期待他生小崽……不不不,就算那個……也沒有那么容易懷孕,頂多是假孕。
普通人會在生物書上看到一句“男子有概率假孕”,“假孕癥狀或不明顯,終其一生也不會發現”,甚少人見過真實例子。能不能假孕是個體差異隱私,加上沾點玄幻,新聞部規定不能隨意報道攪弄輿論。實際上,大部分能懷孕或假孕的男子,基本上都是因為身負一些精怪血脈,他們不會到處嚷嚷,都很有默契地保守秘密。“好了。”化妝師道。孟雪圜回神,小聲道:“謝謝。”化妝化了半小時,等孟雪圜回到拍攝棚,陸宵就抱臂站在門口,面色不快地聽制片人說什么。孟雪圜湊近聽一聽。制片人:“……幾個嫖娼的都放出來了,找到我說,想進劇組。可以不掛名,當副手。”制片人以為陸宵對草臺班子非常不滿意,提起這茬來,“你不是不滿嗎?除了邵丹成,幕后人員沒有幕前的影響大,還有導演,國內混不了,國外還吃得開,也有人脈,得罪也不好……”陸宵一口否決:“不要。”制片人:“怎么?”陸宵:“臟。”制片人:“……”孟雪圜目不斜視地走過:陸宵好帥啊。夜里一點半,孟雪圜拍攝完成,陸宵一直陪在這里。陸宵角色在山里的戲份不多,兩天就能解決,而孟雪圜要在這里多呆十天。真想把所有個人工作全推掉,只跟孟雪圜營業。晚了,已經接好的工作推不掉,他要去一部劇客串幾天,等劇組轉回都市部分時,他再進組。孟雪圜裹著衣服出來,道:“你怎么不早點睡覺?”陸宵:“電影我跟投了,怕劇組出幺蛾子。”孟雪圜:“應該不會吧?”陸宵:“上回那群不也看著道貌岸然?”幸好暴雷在開機前夕,不然想到孟雪圜跟這么一群人朝夕相處,他一定會讓孟雪圜強制解約,可能還會跟孟雪圜搞僵關系。孟雪圜心想,娛樂圈很容易被營造的人設蒙騙,識人不清,他目前只相信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