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天真點頭:“是啊。”想想父母也老了,自己當初信誓旦旦說要掙大錢讓他們享清福,現在想起來就是個笑話。那段糟糕透頂的婚姻,不僅讓她人生毀了大半,還讓父母顏面盡失。如今父母退休了,還得辛苦替她帶孩子。曹天真今年三十五了,她沒想過再結婚。“正好現在寒假了,為什么不把孩子帶去玩玩呢?”“不了,來回機票就能給他買好多吃的用的了。”曹天真轉身出去的背影挺落寞的,梁靖妮知道她以前過得不好,可心疼她。她放下手里東西,走到曹天真跟前:“曹姐,你要是缺錢就跟我說。現在我們團隊你就是我老大,而且我也把你當朋友來的,你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告訴我。”曹天真聞言苦笑,抬手捏捏她臉蛋子:“盛航是給了你多少錢啊?口氣這么大。”梁靖妮不紅,片酬根本沒多少。雖然她是女一號,實際上在整個劇組里她的酬勞是最少的。“沒多少。之前我爸治病,在老家跟親戚朋友借了挺多錢,盛航給我的錢一半都拿去還債了。”梁靖妮難得和曹天真說幾句真心話,“其實我挺感激他的,他不僅救了我大哥,還幫我爸爸找專家,說起來他也算得上咱們家的救命恩人了。他就是不給錢,我也可以陪他。”“哎。”曹天真嘆口氣:“男人很現實的,為你做的那些事情對他而言就是舉手之勞,能幫你,一定是能在你這里有所圖。妮妮,你別太單純了,混這圈子,就少跟男人講感情。”“我知道。”“雖然盛航是很帥,但是他媽媽是程文茜,你知道她身份嗎?她大哥走了之后,程家家族內部大部分事情都是由她來管。”曹天真說:“就連咱們池總,在她面前都得矮三分。”梁靖妮有好一會兒沒吭聲,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曹天真剛才說的話刺激到了,大概過去了有兩分鐘,她才點點頭道:“曹姐你放心,我能擺得正自己的位置。”這次去格拉斯哥,由于劇組在當地安排了工作人員,梁浩博就沒有跟梁靖妮團隊一同前往,而且被叫去給公司其他藝人開車了。由于是現代戲,妝造沒有那么復雜,梁靖妮有時候甚至還穿的自己的私服,所以工作過程還算是比較輕松。也不知道是蘇格蘭地區太冷了,還是水土不服,梁靖妮來了當天晚上就感冒了,還上吐下瀉,接下來幾天一直帶病工作,非常敬業。盛航是周末到的。這戲博宇有部分投資,投資人來探班也是理所應當。他負手站在攝影機前,看梁靖妮和那位男演員在街頭正準備拍吻戲,皺著的眉心就沒松開過。 你趕緊睡現場有不少工作人員是臨時的,并不知道梁靖妮和盛航的關系,沒少拿兩個主演開玩笑。導演看盛航的臉色越來越差,趕緊喊咔,吻戲也就草草結束了。梁靖妮下戲后,坐盛航的車離開了劇組。下午沒有她的戲,正好可以出去到處走走,就是不知道盛董有沒有這個閑情雅致陪她逛街。“我想去看歌劇。”梁靖妮坐在副駕上,尋思了半天才說第一句話。盛航側頭看她一眼:“吃完飯先帶你看醫生。”她一張口嗓子都是啞的,眼睛紅,鼻子也紅,盛航見不得她這副樣子。但梁靖妮覺得自己吃了藥,什么事兒都沒有,“我不想去醫院。”盛航說:“由不得你。”車子里又安靜下來了。梁靖妮擰不過他,就不想跟他講話,縮成一小團待在角落里。盛航不時瞥她一眼。小姑娘看著文文靜靜,實際上執拗得很,有什么事情不適合找她商量,要直接安排她去做。梁靖妮對盛航不滿,盛航沒有順著她,也就導致中午這頓飯她沒什么胃口。盛航也懶得管她情緒,飯后帶她去了醫院。她感冒挺嚴重的,醫生開完單子,盛航就領她去掛水了。掛水的時候她睡著了,盛航把她腦袋按在自己身上,安安靜靜地陪著她。后來盛航也睡著了。梁靖妮迷迷糊糊地睜眼,意識到自己被盛航摟在懷里,在人來人往的門診部走廊上,梁靖妮看著眼前這張俊美的男人臉,心頭有什么東西在一點一點的流失。她知道,這個人并不屬于自己。她并不清高,也并不比其他女孩拎得清,她也會在第一次見到盛航的時候,被這個人身上特有的清貴氣質所吸引。但也僅僅只是吸引,她一直都是那么的清醒,知道這個世界上誘惑很多,有些可以靠本事去得到,可還有一些,是不管再怎么努力都夠不到的。正因為她的清醒,所以才一次又一次的把盛航推遠。
之前求盛航救了她大哥,她欠他人情。可是后來她沒有開口他卻主動給她父親找專家,梁靖妮感激的同時,那種小女生對一個成功男人的無所不能而產生的仰視,也漸漸顯山露水。梁靖妮知道自己可能在走鋼索,可感情這種東西要真有那么容易控制,世界上就不會有那么多癡男怨女了。盛航工作很忙,有時候一個月能見她兩次,有時候可能兩個月也見不了一次。她沒有那個膽量和勇氣去說一句想他,連在心里都不敢這么想,可每一次盛航出現在她眼前,她的情緒總會克制不住的欣喜和興奮。今天那場吻戲她拍得很不投入,眼睛總忍不住要往盛航那邊看。盛航皺眉,她知道他大概是不喜歡自己的女人被別人碰一下的,哪怕是拍戲,他不高興。社會地位越高的男人,越不能容忍這種事情,即便他們之間并不是什么正當的戀愛關系。一整個星期盛航都是連軸轉,陪梁靖妮輸液的時候,不知不覺就睡著了。頭靠著墻,留給梁靖妮一個絕美的側臉。梁靖妮望著他發呆,伸手去臨摹他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