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白阿姨在,程仲亭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后來白阿姨去樓下做飯了他才回自己臥室。池歡在醫院都沒怎么舒服的洗澡,一回來就想去浴缸泡個熱水澡。程仲亭給她放水,還放了她喜歡的玫瑰花瓣。洗澡的時候他陪在邊上,裝得坐懷不亂的樣子和池歡聊天。后來池歡困了,他用浴巾裹著她回到床上,給她擦干凈,再給她換上睡衣。家里的睡衣被白阿姨全都換過了,以前那些沒什么布料的,早就被收起來了,現在只有純棉的。池歡見了嘿嘿的笑,說程仲亭:“其實白阿姨早就看不慣你了吧,你說你以前多色啊,總給我穿那些?!背讨偻ばα藘陕?,也沒想解釋。他確實是挺冤枉的。那時候兩人還沒結婚,池歡在他這里留宿,前幾天都穿的他的襯衫,后來他覺得都要嫁給他了,在這里連個睡衣都沒有,那感覺就有點不那么對勁,就跟招來的不正經女人似的。他就打了電話讓賣睡衣的給他送了幾套過來。是那個人的理解有問題,覺得他們這些公子哥兒找了女人總是為了消遣,既然是消遣,女人睡衣就不可能那么正經。送來的睡衣程仲亭看了覺得還挺適合池歡,池歡皮膚白身材也好,該有的地方都有,穿這個確實是好看,也就留下了。沒想到后面那邊又送來了無數件類似的……程仲亭當時就覺得池歡看他的眼神不對了,池歡就覺得他不正經,覺得重欲。他們那個時候尚未袒露心跡,甚至還為了那些誤會執拗著,僵持著,程仲亭也就沒那心思向她解釋這些小事?,F在池歡又說起來,他在給她掖好被子之后,突然覺得說一說也無妨?!罢娴牟皇俏疫x的。”他說。池歡噘著嘴,表示不相信:“那你說我保守的睡衣你不喜歡,不好脫?!背讨偻び中α藘陕?,道:“這倒是真的。”池歡閉上眼睛睡覺,不理他了。這人嘴里的話,也不知道究竟哪句才是真的。程仲亭看她睡了都還一臉嫌棄,彎了唇角,低頭親了一下她的額頭,這才起身出去。一下樓,外面園丁就進來找他,“程先生,有位姓陳的女士找?!毙聛淼膱@丁,沒見過陳碧笙,不了解程家的時候,只負責匯報。程仲亭往監控看了一眼,指尖的煙遞到嘴邊抽了一口,淡聲道:“不見。”“好的程先生?!眻@丁又出去了,照吩咐去趕人。程仲亭冷漠的一張臉,消瘦側臉輪廓映在午后金黃色的陽光里,淸俊的五官泛著淡淡冷意。 目光交織在一起陳碧笙算準了自己會碰壁,但她并不生氣,園丁過來說程先生不見客之后,她立馬拿了手機打給池歡。這個時候池歡在午睡,手機靜音,她自然是找不到人的。她又給程建寧打過去,“池歡是我女兒,程仲亭沒資格不讓我見她?!背探▽幈静幌肜頃?,好歹夫妻一場,難免心生惻隱,隨后就找了程仲亭。程仲亭是堅決不讓她靠近池歡半步。午后艷陽高照,陳碧笙不急著離開。車子停在雕花大門外,人就在坐在車里。也不知道她是料到馮玉露會在這個時候來,還是是運氣好,就這么遇上了。大門電子鎖自動開啟,馮玉露的車子行至大門口卻剎了車,她下車去,和陳碧笙打照面。如今已經是上流社會富太太的陳碧笙,出入開豪車,身價早已不是當年可比。但在馮玉露的眼中,看她始終帶著一種原始的不屑。馮玉露敲她的車窗,陳碧笙直接下車來。馮玉露問她:“剛在路上的時候程建寧給我打電話,怎么,你想見我兒媳婦兒?”陳碧笙說:“我不能見嗎?程仲亭憑什么把我拒之門外?”“他沒報警說你擋在他家門口你就該謝天謝地?!瘪T玉露冷笑一聲,“他憑什么?就憑他是池歡的丈夫,你又是她什么人呢?你說你是她媽媽你就是了?證據呢?”陳碧笙被她三言兩語說到無話反駁,只抿著唇和她對視,眼里帶著一絲馮玉露看不明白的情緒,那眼神挺陰冷的。兩人就這么站著,之后馮玉露給里面打了個電話。程仲亭說池歡在睡覺,沒打算讓陳碧笙和她見面。馮玉露說先讓她進去,母親都這樣說了,程仲亭也沒再反對。
陳碧笙的車就停在門口,她上了馮玉露的車。從大門進去,經過一條長長的柏油路,沿路的中式復古路燈盡顯這一家主人的不俗品味。瀾庭居是十幾年前馮老夫人送給程仲亭的,說是給他以后結婚用。宅子的外部建筑和內部裝潢全都是新中式的奢華風格,是老一輩企業家的審美,但永不過時,大氣又矜貴。陳碧笙下車,跟在馮玉露身后進了主屋大門。程仲亭著白襯衫黑西褲坐在客廳里,在等自己母親。見陳碧笙進來,他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只看了對方一眼,連打招呼都算不上。白阿姨這人對外人比較圓滑,氣氛不好她就帶動氣氛,笑臉相迎,卻偏偏虛偽得明顯。陳碧笙沒有在意這些不入流的東西,走進客廳就問:“歡歡在哪里?”白阿姨就站在程仲亭跟前,笑容可掬的樣子:“歡歡已經睡了,孕婦就是嗜睡,不知道什么時候才醒呢?!标惐腆显诎装⒁棠樕蠏吡艘谎?。她看出來了,這個保姆在家里并不單單只是保姆的身份,她甚至可以當這家的主人,甚至是長輩。所以有她開口,程仲亭那沉默冷傲的眼睛甚至都不用給她一個正眼。于是陳碧笙在客廳坐下來。池歡在睡,那就讓她睡,睡多久就等多久。程仲亭也沒工夫應付她,跟馮玉露說了幾句就上樓去書房了。馮玉露還有一些和集團生意有關的事情要和他講,也沒空理會陳碧笙,徑直跟在了他身后,“你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