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筱搖搖頭,“他不會,他知道我不會接受他對我施以援手。”“筱姐,你就真的不能釋懷嗎,都這么多年的事兒了。”“你不懂。”寧筱沒再多說,池歡也自覺不問。池歡跟她說了實話,“那晚程仲亭問我遇到什么困難,我跟他說了一下,應該是他找人去處理了。”寧筱恍然大悟,“難怪呢,那回頭我得好好謝謝程董。”“謝什么呀,公司也有我一份。”池歡又問她,“裝修得怎么樣了?錢不夠再跟我說。”三個合伙人,池歡出資最多,寧筱和周冉沒少打趣董事長夫人財大氣粗。寧筱笑嘻嘻的給自己削個蘋果,“你不用擔心了,又有了新的投資人。”池歡睜大眼睛。“就上次你帶過來那個小姑娘,回頭又找了我幾次。”她說的是小葵,“我知道她要出國留學,咱們這新開的公司,一時半會兒估計也沒什么成績,多讀點書總是好的,回絕她幾次沒用,她最后又找過來了,你猜怎么著?”池歡:“她是不是不去留學了?”寧筱:“可不是嗎,你說咱們公司做起來了那還好,要沒做起來,這么坑人么?”“不過我看她也是深思熟慮的,而且很有誠意,大家都是女孩子,都有理想,我要再拒絕就沒意思了。”“你答應了?”“嗯。”寧筱啃了一口蘋果,“她把自己所有的錢都投進來了,看樣子是要和我們一起大展拳腳了。”不僅如此,小葵還帶了幾個自己系里的優秀同學過來,原本寧筱還在愁人手不夠,這下全都解決了。公司還在裝修和采購,現在那幾個快畢業的學生正在忙著當搬運工呢。聽完寧筱的話,池歡琢磨著,小葵這不走了,那仲曦不是開心死了?寧筱陪了池歡一個多小時,不想打擾她休息,快中午的時候就走了。哪知道剛出住院樓就撞見了許征。許先生這是百忙之中抽空來探望他發小的老婆了。原本寧筱想跟他打個招呼就走的,哪知許征喊住她:“站住。”寧筱在他眼里就像一條狡猾的泥鰍。她緩緩轉身,明明笑得春光明媚,可許征看得出來那虛假的笑里藏著多深的距離。“許先生有事吩咐?”她以前賣理財產品那套,是許征最見不得,一味的阿諛逢迎,失了她原本的真面目。可她偏偏要拿這張臉對著他。這家醫院私密性好,走動的人不多,許征四下掃了一眼,把寧筱拉到安靜的一處。許征負手,居高臨下皺眉盯著她:“見了我就躲,我要真盯著你,躲得過嗎?”寧筱在他面前就像一個不好訓誡的叛逆孩子,他越是嚴厲,她就越是不買賬,最后翻了翻眼皮看他,“你到底想怎么樣啊,是不是我收了你一套房子,就得接受你這個人呀?”許征蹙唇,“我沒這么想!”寧筱狎昵一笑,“可你這么做了。”“許征,你知道糾纏下去沒什么意思,就你跟我現在這樣,以后多的是見面機會,是不是每見一次,你都得教訓我一次增加你的存在感?”寧筱輕飄飄的說,“我可討厭你了。” 很少見他不正經許征皺眉看著她,那張寡淡的臉讓寧筱看不出他真實的情緒,只知道這會兒他肯定是有些不悅的。寧筱說:“我先走了。”許征擰著她胳膊沒松手:“快中午了,一起吃個飯。”寧筱不愿意,雙眸怒瞪著他,“我不要和你吃飯。”“筱筱。”“不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講話。”一番拉扯下來,寧筱心口滯悶,臉憋得通紅,“許征,你拿你對外面那些女人的手段來對我,沒用的。”許征覺得好笑,倒是松了手,隨即便問道:“說說看,我對哪些女人,用了什么手段?”寧筱往后退了半步,許征就往前靠近半步,“說不出來?還是你其實是在變相打探我這些年有沒有交女朋友?”“我沒有!”
“你有。”許征輕嘆口氣,那無欲無求的表情像是早就看穿了她,“你原本可以一句話搞得我很慘,可你沒有,你心里根本就舍不得。”“你不斷逃避我,遠離我,不是因為你恨我,而是你覺得咱倆不可能,與其糾纏,倒不如一開始就不要靠近,我說得有沒有錯?”寧筱被逼得退到墻上,再也退不動了,一張臉因惱羞成怒而紅得發燙,她抿緊了唇,好半天才說,“錯了,我根本不是這么想的。我只是真的很討厭你。”許征佇立在原地沒動,很顯然是沒把她的否認聽進去。他說,“我反悔了。”寧筱:“……”“那天我說的話不算數了,筱筱,咱倆沒完。”許征說完抬手捏了捏她臉蛋,也不顧她有多么憤怒,轉身走進了住院大樓。寧筱氣得靠著墻不知道怎么發作。什么叫做咱倆沒完,他到底想要干什么!許征此次來探望池歡是順便,主要是有點公務上的事情要找程仲亭當面談。談完了正事,不知怎么就說到了女人。最近池歡剛懷孕,身體不太好,程仲亭大多時間都在醫院陪著,已經很少出去跟人聚會了。事實上自打他倆感情越來越好,程仲亭就沒什么機會跟那幾個人在外面廝混了,祁正陽總在背后擠兌他,說就沒見過他這么黏老婆的男人。程仲亭說他就是嫉妒。許征低低的笑。想起才走的寧筱,程仲亭問他:“寧筱在這兒待了一陣,你來的時候沒碰到?”許征:“見著了。”唇角弧度頗有些無奈,“是完全不想見我,想跟她說幾句話都說不上。”“吵起來了?”“我哪兒能跟她吵。”他什么時候不是讓著她慣著她了,她就是恃寵而驕,知道他拿她沒辦法。別的人都對他敬重有加,只有她,不是拿臉色給他看,就是惡言相向。許征想著總有一天要收拾她。陽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