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仲亭把她堵在主屋大門口,避著白阿姨,把她拉到了花園里去。“鬧什么脾氣呢?”程仲亭皺眉說她,“為別人的事跟我鬧,你不覺得我冤枉?”池歡這會兒煩死他了,“不要跟我講話!”說完就轉身要回屋,程仲亭攔腰抱住她,一只手捂住她哇哇亂叫的嘴,把她拖到了泳池那邊。是徹底避開了白阿姨,甭管池歡怎么鬧,白阿姨都聽不見也看不見了。“人家許征的事情自個兒能解決,你起什么哄?”程仲亭突然說這話,池歡滿臉問號,“什么叫做他自個兒解決?解決什么?”“你以為他為什么花那大價錢冒著風險把阮家那房子買下來?”“……”“那是寧筱從小和他父母一起住過的房子,許征對她有虧欠,輾轉好多年才從別人手里買過來的。”朋友的閑話程仲亭不愛說,偏偏池歡又是個管閑事的,他今晚是把所有耐心都用完了才在這跟她講許征和阮寧筱的事。“照你這意思,許哥對筱筱除了虧欠,還有其他感情咯?”程仲亭拍她腦門,“你許哥四十歲了,不結婚是為了什么?”池歡一臉不可思議,但想了想還是說,“他倆不可能,筱筱不可能原諒他的。”程仲亭抱著她轉了個身。兩人相擁著欣賞滿天星辰,程仲亭悠悠嘆著氣,“女人的腦部構造和男人始終不一樣,寧筱要是換個位置去思考問題,她就該明白許征當年也是逼不得已,那是他的任務。”池歡沒再發表意見。寧筱走后一個多月的時間,許征一直在接受調查,一撥又一撥。雖然有很多人保駕護航,但的確也是受了很大影響。只不過這些年他也累了,稍微停一下腳步,對他來說也是好的。這天上午,哥幾個約著打高爾夫。自從上次出事,他們已經有好長時間沒這樣輕松待在一起過了。撇開寧筱,祁正陽對許征是真沒話說,許征能安然抽身,祁家也沒少出力。祁正陽叼著煙問他:“你要是能搞定家里長輩,寧筱那兒我出個面,你倆見一次。”許征戴著墨鏡面前正前方球洞,面色沉著從容,“天王老子出面,她也不會給這面子。”程仲亭站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故意說許征:“自作孽不可活,我要是你,我天天跪人家跟前懺悔。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就這么不開竅呢。”程仲曦原本在跟趙柯討論他公司哪個女藝人更適合他電影里角色,聽見他哥說這句,皺眉嘖了一聲,“你倒是開竅,你開竅你老婆怎么就要跟你離婚?”幾乎是一瞬間,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齊齊在轉到了程仲亭身上,嬉皮笑臉的好一陣嘲笑。程仲亭也懶得計較,反正現在他們幾個誰也比不上他。到點兒有媳婦兒打電話來噓寒問暖。想到這里,程仲亭拿手機又看了一眼。然而,這都快中午了,怎么池歡還沒給他發消息問他回不回家吃飯?放下球桿,程仲亭主動給池歡打過去。——周六的三環高架,車流猶如蜿蜒的長龍。在這條長龍的中間,一輛法拉利和一輛保時捷撞在了一起。此時車主已經下了車,在等交警過來判定責任。寧筱站在池歡邊上,看池歡額頭都腫起來了,拉她一下小聲道:“要不咱們叫120吧,等交警趕過來都什么時候了?”前面好整以暇靠在車身上的葉瑾華笑著說,“是呀程太太,趕緊去檢查吧,別耽誤時間了。”池歡皺眉看著葉瑾華,真是有苦說不出。是她追的尾,不管是誰來判責,都是她的全責。可以她的技術,她開得又慢,根本不可能追尾!剛在車上寧筱也看出來了,前面那輛保時捷不時的急剎車,搞了好多次了,幾次池歡都差點撞上去。 池歡越想越氣而且池歡嘗試過變道,不走那輛保時捷后面,奈何高架上車子多,變了幾次道變不動了,那車始終都在她前面。直到發生了事故,車主下車來,池歡看見是葉瑾華,才確定她就是故意的,在挑釁自己。池歡也不想跟她多說,等交警來判責,不管交警怎么判她都認。賠錢就是了,扣分就是了,沒什么大不了的。池歡又不傻,葉瑾華故意挑釁自己,就是為了搞點什么動靜出來。現在池歡的身份在博宇集團已經公開,上上下下都知道她是董事長夫人,她在外面任何風吹草動都被人盯著的。
很快交警過來了,是個三十多歲的女警官。走完正常程序,她問池歡,“當時是什么情況?”池歡本來什么都不想說的,但還是不想吃啞巴虧,“她前面一會兒又急剎,我都變道幾次讓她了,我感覺她在挑釁我。”葉瑾華攤手,“我有這么無聊嗎?警官,你看我像這么無聊的人嗎?”那位交警搖搖頭,沒再說什么。反正這種豪車車主,車子開在馬路上挑釁也不是一次二次了,看多了也就習慣了。但是該怎么判還得怎么判,是池歡追尾,就得判她全責。池歡憋屈得很,想哭又覺得窩囊,在車來車往的高架上等程仲亭來接她。高爾夫球場離這兒不算遠,他開車過來的時候,保險公司的人剛做好記錄。程仲亭把她拉到身前,也沒問她怎么回事,只問:“額頭都青了,有沒有事?”池歡搖頭:“沒事。”程仲亭抬眼看對面的葉瑾華。得知是池歡的全責,他公事公辦的跟人致歉:“抱歉。”葉瑾華很大度,笑著說:“程董事長客氣了。”池歡抬頭看程仲亭。眼神里分明寫著:“你問清楚原因了嗎,你就道歉?我不需要你道歉。”程仲亭倒是看得懂她的意思,在這地方也沒多待,趕緊拉她上了車。寧筱也跟著上了程仲亭的車。葉瑾華看著那輛黑色庫里南駛離,臉上僵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