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歡:“應該吧。”趙少花名在外,高興可以換女人,不高興也能換女人。讓哥們不高興的女人也能換。周冉楞得好半天坑不了一聲,倒是寧筱,淡淡的說:“他們這圈子就這樣。”池歡看著她。又想起她和許征的事。許征那種家庭,一般女人很難攀上關系的。寧筱一個銀行職員,除非是他主動,不然寧筱根本沒機會接近他。還有,寧筱怎么叫他許叔叔呢。這太復雜了,池歡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好奇心最終被理智戰勝,她一個字都沒問寧筱。因為她總記得寧筱說,她一想起來這些,就會很痛苦。晚上七點,飯后大家離開。祁正陽說送寧筱,寧筱沒拒絕。池歡和程仲亭先送周冉,再調頭回自己家。池歡問程仲亭:“你有沒有跟許哥打聽一下?”正等紅燈,程仲亭扭頭看她,“提了一句,可能許征不太好說,就沒多問了?!背貧g點了點頭。 我是不是死了周三一早,池歡就陪程仲亭到了醫院。手術是在下午三點,一上午都有很多項指標要檢查,池歡一刻也沒消停,時時都陪在他身側。她實在是太怕程仲亭又騙她了,其他事情她可以不計較,但他的健康問題她一定要親力親為的。兩點三十,程仲亭被推進手術室。馮女士和康叔是下午五點到的,那會兒池歡正憂心忡忡站在手術室外面。她不知道馮女士會回這趟國,康叔說她擔心仲亭,整夜整夜睡不著,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才安排飛機送她回來的。馮玉露看池歡一個勁的在那走來走去,晃得她眼角疼,趕緊喊住她:“歡歡你別動了,搞得我更心慌了!”“哦。”池歡終于停下腳步,走到一旁安靜待著。馮玉露怕她難受,過去安撫她,“仲亭吉人天相,他不會有事的,放心吧。”池歡就點點頭。馮玉露抱了抱她。手術進行到六點鐘,手術室依舊大門緊閉。池歡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內心不夠強大,好幾次要哭了又怕給婆婆和康叔看了笑話。到了七點鐘,手術室門終于開了。靳教授率先出來,摘了口罩,松口氣似的走到家屬面前:“手術很順利?!背貧g雙手捂著臉喜極而泣。馮玉露眼睛也紅得不像樣子。康叔和她們一起送程仲亭到了病房。麻醉還沒過去,人還睡著,那張病懨懨的臉叫池歡看了心疼。到了病房后,靳教授又過來給程仲亭檢查了一遍,然后囑咐池歡一些術后注意事項。池歡一一記下。程仲亭半個小時后醒的,醒了就口渴,池歡趕緊拿棉簽沾了水去濕潤他的嘴唇,聲音比什么時候都要溫柔,“你先忍忍,要晚點才能喝水?!背讨偻o力的握著她的手,“我是不是死了?”池歡沒好氣的看他一眼,這是什么人啊,都這種時候了還想著逗她。程仲亭看她那又要炸毛的樣子,忍不住彎了唇。但他實在是沒有力氣,笑不出來?!拔液孟衤犚?,我媽回來了?”程仲亭問池歡。“嗯,康叔帶她去吃點東西,估計快回來了。”池歡弓著身認認真真打量他,“你有沒有覺著不舒服?”
程仲亭輕輕搖頭。池歡說,“你乖乖躺著,我去找靳教授過來。”走之前池歡捏捏他蒼白淸俊的臉,撇嘴,“光頭,丑死了。”說完嘻嘻一笑,走了。程仲亭也笑。他就喜歡看池歡這沒大沒小沒心沒肝的樣子。病房里安靜得落針可聞,程仲亭一顆心也好久沒有如此寧靜過,他微微合上眼睛,竟不自覺回憶起過去許多許多。門口傳來腳步聲,有些沉,也有些緩。程仲亭睜眼,看見父親程建寧正負手站在病床前?!鞍?。”他微弱的開口。程建寧抬起一只手按了按,“別動,我來看看你,待會兒就走?!庇肿呓徊?,仔仔細細地瞧了瞧病床上氣血很差的兒子,道:“下午我就來了,就是看你媽和康瑞德在,我不太方便出現,就在外面等到現在?!背讨偻ふf:“我媽心胸不夠開闊,至今放不下?!背探▽幈泓c頭,“是我辜負了她,放不下是應該的?!鳖D了頓,又問他:“感覺怎么樣?”程仲亭笑:“挺好。”程建寧也笑起來,“那我就放心了。”他要走,程仲亭也沒留。只覺得父親的背影在這幾個月之后,竟蒼老了許多。程建寧走到門口,恰好池歡和靳教授來了。靳教授和程建寧是老熟人,站在一起聊了幾句。也都是說程仲亭的病情。說完了程仲亭,靳教授就先進了病房,說改日再找老程喝茶。程建寧看向池歡,池歡想跟他打聲招呼,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他。程建寧倒也能從年輕人臉上讀懂尷尬,也沒勉強池歡,只道:“仲亭就拜托你了。”池歡看著他離開,一時間有些恍神。直到他進了電梯,池歡才轉身回病房。靳教授正在和程仲亭閑聊,看他倆談笑風生,池歡猜到靳教授已經和程仲亭交代好了后面的治療。程仲亭也難得配合,什么都聽靳教授的。送靳教授的時候,靳教授說池歡:“你真是好福氣?!背貧g不解,靳教授呵呵的,“你跟你公公在外面的時候,他主動問我,什么時候可以要孩子。他說,他老婆很想要孩子?!背貧g一怔。靳教授笑著拍拍她的肩膀,走了。手術后半年程仲亭要持續用藥,肯定是不能要孩子的,他知道自己的情況,又不想池歡因為孩子的事情耿耿于懷,所以他才主動問的靳教授。池歡不知道他都這樣了還在想著她,心里又感動,又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難受。自己確實是,什么都幫不上他。不管是生活中,還是工作上,都幫不了。就連生孩子這個小小愿望,也一直沒能實現。其實程仲亭問靳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