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其他人安的什么心,林與卓總是無法開脫的。殺人償命的事情程仲亭不會干,但是他這個人心胸狹隘,當自己的利益受到損害,是一定不會讓對方好過的。林與卓被龔杰打得鼻青臉腫,卻也只是皮外傷。程仲亭讓龔杰放了他,然后離開了包廂。車里,寧筱還在問池歡:“他碰你沒有?”池歡:“沒有。”寧筱一下就沒吭聲了,池歡看著她的臉,“連你都不相信,是不是程仲亭也不會信?”寧筱表情復雜,又問:“到底有沒有?”池歡抿著唇半晌,“真的沒有。包廂就在走廊上,我一直在掙扎沒有順從他,他也不敢弄出太大動靜,要捂著我的嘴,又要制服我,沒有那么順利的。”如此,寧筱才放下心來。很快程仲亭和龔杰就出來了。寧筱喝了酒,沒法開車,程仲亭吩咐龔杰去給她當司機。程仲亭開車回瀾庭居,一路上臉色陰沉沒有跟池歡說一句話。他這種態度難免讓池歡多想。如果今晚林與卓怎么對我做了什么,他是不是就不要我了?男人自己可以不潔,但是永遠要求女人守住自己的貞操。所以哪怕平時再喜歡她,一旦遇到了這種事,他就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珍視她了。回到家里,兩人一前一后上樓。程仲亭慍怒之下沒有理會池歡,長腿闊步走在了前面。白阿姨見池歡裹著程仲亭的外套,又覺得小夫妻倆氣氛不好,趕緊上前問她:“吵架啦?”池歡雙手緊緊抓著男士西服的衣襟,生怕白阿姨看到了什么,搖搖頭:“沒吵。”“怎么仲亭看起來像是在生氣?”“他經常都莫名其妙發脾氣。”池歡這么說,白阿姨就沒再多問了。等池歡回到臥室,就看見程仲亭背對著門口,坐在落地窗前的皮沙發上抽著煙。之前他還說要戒煙,果然就是說說而已。池歡走過去站在他跟前,因為有些緊張,都有點不敢直視他,“真的沒有,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程仲亭疊著雙腿,一言不發盯著前方,指尖的煙火在這樣的夜里顯得刺目尖銳,似乎在兩人中間生出了更多的距離感。玻璃窗的倒影里,他的表情看起來很嚴厲,也很兇。池歡很少看他這樣,哪怕是之前鬧離婚,他也沒有這么兇過。見他不說話,池歡也不想過多解釋了。他覺得她被侵犯了,那就被侵犯了吧。池歡抬眼看他一眼,然后轉身要去浴室。下一秒程仲亭就捻滅了煙頭起身,幾步走到她身后將她拉到了浴室,然后把她身上的外套扯開扔在一邊。他低頭,深深注視著池歡。這讓池歡很窘迫,雙手無措的環住自己。林與卓對她做那種事,她只是害怕,她能堅強的不讓自己哭。當她看見程仲亭的時候,心頭的委屈無限放大,感官都被狼狽無線占據,所以她忍不住掉眼淚。這會兒在程仲亭鋒利目光的審視下,尚未消失殆盡的狼狽再次竄出來,不僅讓她覺得難堪,也讓她充分感覺到了,她是不是干凈的,對程仲亭來說可能真的很重要。她雙眼泛紅,鼓起勇氣抬眸看他,哽咽道:“如果真的發生了什么事,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程仲亭被她問得一愣。大概過了好幾秒,他看見池歡眼中在一點一點暗下去,才將她拉到懷里,“我在你心里就是這樣的?”池歡死死咬著下唇,不想讓自己哭出來。程仲亭說:“我只是生氣,氣你不知道保護自己。”話落,薄唇落在她的額頭上,大手摟著她纖瘦的背脊安撫,“上次在酒店,要不是我正好在,你也是要吃虧的。你就沒有一點警覺?”池歡被教訓了,雖然他語氣也沒多兇,但她還是忍不住哭出聲來。嗚嗚的,臉埋在他胸膛里,大顆大顆的淚浸濕了男人的襯衫。“你回答我,如果林與卓真的……”“不會。”程仲亭打斷她的話,將她抱得更緊,“反倒是你,你對我這點信任都沒有?”池歡抬頭和他對視,“你剛才那么兇。”
程仲亭這會兒也沒多溫和,“不該兇你?”“……”“沒有下次了!”“哦。”怕白阿姨知道了會挨罵,池歡讓程仲亭把她那套破了的衣服打包扔了。她在里面洗澡,程仲亭在外面接電話,語氣生冷:“到此為止,項目不用再跟進。”項目負責人:“程董,這個時候終止項目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程仲亭:“所有責任我來承擔。”項目負責人:“董事長那邊……”程仲亭:“我會溝通。”掛了電話,程仲亭低頭又給自己點了根煙。站在落地窗前失神片刻,才想起答應了池歡要戒煙,回頭找了煙灰缸將煙頭摁熄。凌晨。徹底酒醒的林與卓跪在林父腳下,在他的身側,是他那個正在修剪指甲看熱鬧的繼母。林父踹了他好幾腳,林與卓嘴里都吐血了還沒打算放過他。后來家里傭人怕鬧出人命,趕緊去拉他。——半夜林父剛睡下,就接到電話,說是博宇那邊不再投資他們的項目,不僅如此,程仲亭已經放話要在行業里封殺他們林家。一打聽,才知道是林與卓動了人家的老婆!林與卓被抓回去,差點被林父打死。“你個沒用的東西,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林父指著地上已經斷了一只手的林與卓,嘴里唾沫星子一直往外噴:“原本林家能指望這次機會成功躋身科技圈,你倒好,背地里給我捅婁子!我們投資的十幾個億打水漂不說,還要被程仲亭封殺!”罵到接近天亮,林父讓人把林與卓扔了出去,算是把他逐出了林家。那天早上風大雨大,林與卓在別墅外的坭坑里躺了整整幾個小時,終于恢復了點力氣才爬起來蹣跚離開。 他現在日子也不好過第二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