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玉露笑起來，“建寧，你還是不信，我都說了今天是她叫我來的。”程建寧冷笑：“開玩笑，阿笙從前就怕你，她能主動找你？”說罷搖搖頭，“不談也行，回頭我讓律師聯(lián)系你。”說完轉(zhuǎn)身就走。去車上的這段距離，他給陳碧笙打電話。女人還在床上靠著，手機畫面里，是門口的監(jiān)控錄像。程建寧和馮玉露在門口說了什么，她不止看見了，還聽見了。他在電話里溫柔的交代她：“玉露來了，一會兒要是應(yīng)付不了她就出門去，店里生意交給其他人。”“好。”陳碧笙聲音溫和，嘴角卻勾起冷漠弧度。程建寧上車時，馮玉露就站在咖啡館門口，遠遠地看著他。她身材高挑，氣質(zhì)高貴，猶如一只驕傲的天鵝。可是落入程建寧的視線中時，一文不值。程建寧收回視線，對老劉說：“去公司。”老劉沒動，在程建寧詫異的表情中轉(zhuǎn)過身來：“董事長，不要這樣對待夫人。”程建寧臉一沉：“老劉，我有沒有提醒過你，你是我的人？”老劉搖頭。他說：“夫人待我也有恩，您做了這樣的事，我沒辦法坐視不理。”程建寧點點頭，然后說，“你被解雇了。”老劉看著他，竟釋然的笑了。坐了一陣，拉開車門下了車去。走到后排敲車門。車窗降下，老劉把鑰匙遞給程建寧，“也好，以后我也可以專注幫夫人做事了。”老劉交了鑰匙之后，幾步走到馮玉露那頭：“夫人。”馮玉露回頭。老劉皺著眉頭，往花園里看一眼，“夫人，現(xiàn)在的阿笙可不是以前的阿笙，你小心她。”馮玉露點頭，說知道。老劉這才轉(zhuǎn)身走了。 池歡臉上笑意瞬間收起公司有事，程建寧自己將車子調(diào)頭開走了。在他走了之后沒多久，陳碧笙也從樓里出來。咖啡館是十點鐘開始營業(yè)，這個時候店員都還沒有到，她微笑著開了門，示意馮玉露進去。陳碧笙淡然的微笑，始終帶著一種勝利者的姿態(tài)。馮玉露驕橫了幾十年，還從未在任何女人面前甘于下風，她笑著搖頭，說，“我就不進去了，趕時間，你有什么話盡快說完吧。”陳碧笙也沒計較，點點頭，轉(zhuǎn)而問她：“剛才已經(jīng)見過程建寧了？”馮玉露：“是啊，不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嗎？”陳碧笙嫣然一笑：“可別這么說，我只是想告訴你，你那離家?guī)滋觳粴w的丈夫在我這兒，僅此而已。”“然后呢？”“然后？”陳碧笙纖細的雙臂交疊在胸前，瞇眼想了想，然后搖頭：“我暫時還沒想到，等我想好再告訴你。”馮玉露笑了一聲：“恐怕我沒你那么多時間，你也知道，我很忙的，不僅要操持程家的內(nèi)務(wù)，還得處理博宇集團和明商集團兩家公司的公關(guān)。”表情和語氣都帶著明目張膽的輕視和譏諷，“我跟你不一樣，我不靠男人。”話落，果然就見陳碧笙原本的勝利者表情有一絲潰敗，但她依舊維持著表面的從容，“確實。那我到底是該叫你程太太，還是馮董？”馮玉露毫不在意的搖頭：“一個頭銜而已，叫什么都無所謂的，只有不可企及的人才會在乎。”陳碧笙的臉更沉了些。馮玉露字字句句精準戳在她心窩子上。比背景，遙不可及。比學(xué)歷，遙不可及。也就只有一個美貌可以跟她比較，但是對于馮玉露來說，每個人的花期都有限，美貌是會隨著時間流逝而消失的，也就是最沒有價值的，所以陳碧笙的美貌在她那里一文不值。

偏偏是一文不值的東西，被陳碧笙拿去勾引男人，然后跟她耀武揚威。眼前的女人依舊高高在上，那種被原生家庭和金錢滿足過后的高貴，是她陳碧笙不管做多少保養(yǎng)都無法與之比較的。這種認知，讓她更恨她。陳碧笙忽而一笑。那又怎么樣呢？她有的是時間陪她慢慢消磨。不知道馮玉露在得知池歡是她的女兒的時候，會是什么樣的一種表情？程老夫人自以為是的救贖，程建寧的出軌，這樣的雙重背叛她能接受嗎？陳碧笙眼中燃起仇恨的火焰，那種快意讓她興奮。她的臉上又恢復(fù)先前的淡然，依舊是勝利者的姿態(tài)，她說，“程太太日理萬機，我也就不打擾了，請回吧，我也要開門做生意了。”馮玉露最后看她一眼，轉(zhuǎn)身就走。走了兩步，身后的聲音叫住她：“程建寧應(yīng)該很快就要讓律師聯(lián)系你了。”馮玉露腳下一頓，回頭，皺眉盯著她。陳碧笙笑著說：“你最好不要跟他作對，我怕到時候，繼承人不止你兒子一個人。”……馮玉露上了車，人靠在車座上就放松下來。剛才已經(jīng)緊繃到了極點，但她不允許自己在陳碧笙面前認輸。她讓老趙開車，回了明商集團。至于程建寧是不是找了律師，她暫時沒時間過問。想到陳碧笙最后說的那句話，呆滯良久倏然一聲冷笑。她也真是有本事，為了跟她抗衡，四十六歲的年紀也要給程建寧生孩子。只是笑著笑著，眼眶就模糊了。前面伸過來一只手，老趙遞給她一張紙巾：“夫人。”馮玉露說了謝謝，接過來低頭擦了擦眼角，隨即調(diào)整好情緒，“暫時不要讓仲亭知道。”同一時間，程仲亭正坐在榮豐銀行旁邊的餐廳用餐。早上不用開會，他時間自由，就讓小龔把資料和手提都給他送過來。在這里辦公，中午和池歡一同吃個飯，下午要去一趟外地。要明天才回來，就想今天多陪陪她。程仲亭指尖夾根煙，蹙眉在看手里文件，小龔則不動聲色站他旁邊，看他。不得不感慨啊，這男人一旦有了老婆的滋潤，有老婆惦記，看著果然面善多了，渾身上下也不像以前那么冷冰冰的了，多了點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