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垂眼,不經意瞥見她手指上包著的創可貼。他好半晌才抬起頭,嘴唇微張:“夫人……”馮女士笑一笑,搖頭,“不要和我說謊,你知道的,我不好騙。”程仲亭出差小半月終于回國。這趟走的時間比較長,從沒覺得這么想過池歡,一下飛機就讓龔杰把車開到銀行去等她。離池歡下班還有一個多小時,龔杰去對面給他買了咖啡過來續命,等池歡的功夫也沒閑著,在車里處理了不少工作郵件。到了六點鐘。鐘家駒一身黑西裝和司機一同走出大廈,見著程仲亭的車,特意過來打招呼。程仲亭大概是心情好,下了車來和鐘家駒交談。也算是相談甚歡,鐘家駒看見他略顯憔悴的臉上掛著淡然笑意。鐘家駒趁此機會像程仲亭聊了一陣銀行最近新的項目,程仲亭答應把事情放在心上了,回頭再給他答復。鐘家駒走后沒多久池歡就出來了。她今天穿得極其簡單,白色短袖搭配牛仔短裙,底下一雙酒紅色瑪麗珍平底鞋,小腿纖細筆直,皮膚白得發光。池歡走近程仲亭的時候,鼻子往他跟前湊了湊,聞到尚未消散的煙味,便知道他在這里的時候又抽了不少煙。那表情有點嫌棄。程仲亭見了,低笑了聲,扶著車門示意她上去。池歡坐上去,他緊隨其后坐在她旁邊,關上車門。這次池歡沒有坐那么遠了,小小的身子被他攬在懷里,兩人離得很近。他下巴就在池歡頭頂,是讓人臉紅心跳的距離。池歡臉頰微熱,在程仲亭懷中輕輕扭了扭,程仲亭將她抱得更緊。“……”有沒有搞錯,小龔還在!池歡心里只有百分之零點零零五不滿,實際上程仲亭抱著她,她還挺開心的。龔杰在后視鏡里看后排的兩個人,看池歡不好意思,會心一笑,識趣的將擋板升了起來。整個空間里只有彼此二人,程仲亭也不再忌諱,輕輕將池歡的身體撈起來放在腿上,面對面的抱著她。池歡的臉很紅很紅。她總是容易害臊,不管是三年前,還是和他結婚三年后的現在。當程仲亭身上黑雪松的木質香縈繞在她的呼吸間,她覺得腦袋暈乎乎的,只想靠在他身上。程仲亭垂著眼睛看了她一會兒,低頭去尋她的唇。池歡沒給他親,伸手去捂他嘴巴。“怎么了?”男人不滿的皺眉,作勢拉下她的手又要親上去,池歡趕緊道:“我有話要說。”程仲亭眉頭皺得更深。眼神里充滿警告:“你不準說!”“……”這是有心理陰影了。覺著她又要提離婚。池歡唇角動了動,想問什么都打消了念頭。程仲亭盯著那雙粉唇,目光沉了,捧著池歡的臉就這么吻上去,吻得又重又狠。池歡雙手抓著他的衣服,不敢再亂動了。池歡差點被他揉碎了,整個人虛無的趴在他肩頭,像只無害的小動物。“喜歡嗎?”程仲亭嗓音蠱惑,薄唇貼著她發燙的耳垂,手指在她裙子上輕輕擦拭著。池歡小聲的罵,罵給他一個人聽。你真的,壞透了。然后臉埋得更低,雙臂緊緊圈著他脖子,都不想面對他。程仲亭是想直接帶池歡回去辦正事的,但是之前和許征一起做的那個項目有了進展,今晚要一起吃個飯,順便說一些細節。他沙啞的嗓音在池歡耳邊問:“還行不行?是想回家休息一會兒等我回來,還是和我一起去吃飯?”
池歡手里還攥著他的衣服,小小聲的回答:“你想我和你去見朋友嗎?”程仲亭揉揉她的腦袋:“當然。”“那我去。”她回答完,程仲亭在她腦袋上又揉了兩下,把她按在胸前。下班高峰期,前面堵著車。前面沒問出來的話,池歡一直裝在心里。“程仲亭,你覺得我貪財嗎?”突如其來的問題,程仲亭聽著眉心擰了一下,低頭看她。池歡揚起臉,和他對視。她又在他沉黑的眸里看見自己的影子,這讓她心生歡喜。“不是那樣的。”似乎毫無頭緒,但是,她就是想告訴他,不是他當初聽到的那樣,“跟那些沒有關系,我嫁給你,就只是想要嫁給你。”池歡眼中有漣漪,那漣漪深深吸著程仲亭。他從來聰明過人,又怎會想不到她為什么會突然間說起這個話題。緊握在她腰腹的雙手漸松,良久,他抬起一只手覆在她頭頂,像是在安撫小寵物,“好。”他說好,池歡半張著的唇慢慢的就合上了。一個好字,足以說明程仲亭是相信她的。池歡不知道這種信任是源自他對她的喜歡,還是源自夫妻三年感情,總之他說好,那就是好。池歡撐起一點身體,緊抱住他。只是還是有一點遺憾,她從來不知道他們夫妻三年,竟然是這么的糟糕。也不知道以后還能不能把這糟糕的三年補回來,更完整一些,更圓滿一些。池歡在程仲亭耳邊極小聲的說了句什么,然后又紅著臉低下頭去。程仲亭胸腔內沉沉低笑,只道:“看你表現。”還是那家高端會所。程仲亭和池歡到的時候,時針已經走過了晚上七點。餐桌上早就布好了菜,人到齊得晚,菜涼了,許征吩咐服務生去熱。看見程仲亭緊握著人家池歡的手不放,祁正陽和趙柯對視一眼,兩臉壞笑。祁正陽咳了一聲,湊過去朝程仲亭抬抬下巴:“都坐著了,您能不能把人家松松?”池歡:“……”臉上一熱,就要從程仲亭手中縮回自己的手。程仲亭偏不放,叼根煙瞇眼看祁正陽:“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嫉妒的嘴臉有多難看?”祁正陽:“靠!”趙柯在那頭握拳抵著嘴直笑,笑過了才起身給幾位哥哥倒酒。輪到池歡的時候,程仲亭手擋在杯口:“她不喝酒。”趙柯見他這般護短,倒也沒繼續給池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