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記得她昨晚是什么時候撓了他。也不記得昨晚他在最后的時候逼她說了什么。反正不是什么好話,這男人很惡劣,很可恨。池歡用另一只手拉開他,“我沒跟你鬧。”“哦。”程仲亭收回手,雙手閑適的塞進褲兜里,放低了眼簾,姿態相當傲慢,“照你這意思,是必定要離婚了?”池歡:“不正如你意?”程仲亭越過她這句話,“你要想清楚了,最后的結果很大概率是凈身出戶。”池歡厭惡他這副權勢滔天目中無人的嘴臉,和他對視兩秒,點頭道:“你家一塊瓷磚我都不會帶走。”我連你都不要了,其他東西又算得了什么。池歡下樓,程老夫人已經在客廳等她了。程老夫人三年如一日對她照顧有加,寵愛有加,池歡做不到她所說的“希望你和仲亭長長久久”,覺得很對不起她。池歡不想留下和程仲亭一起吃早飯,程老夫人也沒勉強她,站在門口關心了她幾句,讓家中司機開車送她回城上班。程仲亭下樓時臉色極其難看,也是沒有心情吃早飯了。龔杰早早到了,在外面等他。出門的時候他被程老太太叫住:“昨天我就想問你,那個女人怎么會到我們家來,你是不是故意給家里找晦氣!”程仲亭叼著煙笑了一下,滿嘴沒有一句真話,“人家老早準備了厚禮,哪有拒絕的道理。”“滾蛋!”“好。”程仲亭轉身上車,臉上笑意收起,車廂里只剩下低氣壓。一整個早上,博宇高層都在緊張的氣氛中度過。大家都在猜,程董是不是和那位葉小姐吵架了。沒有等到周一,葉瑾華就見上了榮豐銀行行長鐘家駒。程仲亭是榮豐銀行的長期合作伙伴,最近和他頻繁傳緋聞的葉瑾華來談合作,鐘行長自然而然覺得人是他叫來的。財神爺的人他不敢怠慢, 協議她的語氣很隨意,似乎只是就事論事在談這件事,而她臉上沉著冷靜的淡淡笑意,卻刺痛了池歡。池歡攥著筷子,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能怎樣接她的話。葉瑾華優雅的吃著飯,像是老朋友在和池歡聊天:“想必是家中長輩安排你們結婚,池小姐背景干凈,足夠漂亮乖巧,和仲亭倒是很相配。他這樣成功的男人,已經不再需要更優秀的女人去為他精彩的人生加持,我很理解他家里的做法。”她笑著抬了下頭,看池歡:“但對于他來說,這樣的人生是有遺憾的。”池歡:“葉小姐到底想說什么?”葉瑾華直言不諱:“仲亭不愛你,你心里也清楚。”對方段位太高,三言兩語就激得池歡自亂陣腳,她甚至覺得葉瑾華說的這堆話都是事實。池歡說:“葉小姐來榮豐銀行不是來辦理業務的。”葉瑾華笑:“也要辦的。畢竟仲亭和鐘行長合作這么久了,我信任他,自然也就信任鐘行長。”池歡沒什么可說的了。對方太過淡定,好像不管自己說什么都像是跳梁小丑。葉瑾華看池歡確實是不想再面對她,神態滿意地自覺起身。
走之前沒忘了在池歡心口捅刀子:“但凡仲亭對你有一點夫妻情分,你們結婚三年又怎會無人知曉?遲小姐,做人要搞清楚自己的位置。”葉瑾華走后,寧筱端著餐盤又回來了。寧筱問:“那女人跟你說了什么?”池歡一五一十都說了,末了如釋重負一般,“她說得對,要搞清楚自己的位置。”“給她臉了!”寧筱氣得捶桌,“她這樣大張旗鼓來榮豐,是程仲亭示意的?”池歡搖頭,“重要嗎?”她現在只需要管好自己,處理好手邊的事情就找律師寫離婚協議。下班后,池歡沒有回瀾庭居,而是去了父母家。正好池玥沒把那輛新提的寶馬開出去,池歡也沒跟父母打招呼,直接把車開去了4s店。店長親自過來處理,態度極好:“池小姐,程先生那邊今天上午已經將車子全款付過了。程先生的意思,如果池小姐有意見的話,可以把車子拿去二手市場處理。”池歡如同吃了閉門羹,并沒有為難店長,又將車子開了回去。程仲亭處理事情一向現實世故,想來他昨晚是盡興了,才會給她這點蠅頭小利。結婚三年,物質方面倒是沒虧待池歡。但池歡明白,這不是夫妻,是銀貨兩訖。在他看來,她就是為這些才嫁給他。車子停在車庫,池歡電話打到程仲亭那里。這次是他本人接的。“有事?”程仲亭聲音冷硬,聽起來并不樂意接她這通電話。池歡自然而然想到他臉上被自己抓的那道印子,他不樂意也是應該的。池歡說:“我去過4s店了,車子既然不能退,我把錢轉給你。”程仲亭說:“從我給你的那500萬里轉給我?”“……”“多此一舉。”程仲亭就要掛電話,池歡趕在那之前說:“我盡快把離婚協議拿給你。” 律師光線明亮的棋牌室,程仲亭掛電話后眼中不悅,在座諸位看得一清二楚。剛才池歡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大家默契的安靜,也就把池歡在那頭說的話也都聽得明明白白。祁正陽看熱鬧不嫌事大,程仲亭身上氣壓越低,他越高興,還故意刺激他:“就你說那混蛋話,我要是池歡,也得跟你離。”程仲亭沒搭理他,視線轉到他旁邊嗑瓜子的寧筱身上:“你慫恿她離婚?”寧筱指著自己,然后笑著說:“程董,結婚三年你怎么對她的你心里沒數么?你倆離婚是外人能慫恿的?”想了想,又說:“今天那個姓葉的跑到銀行,對池歡說了一大堆鬼話侮辱她,也就池歡涵養好,能忍,換我早就一巴掌扇她臉上去了。”什么玩意,一個小三還理直氣壯了。寧筱明顯從程仲亭臉上看見一絲詫異,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