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初蒙在被子里,腿被熱得動了下,讓空氣進來了點。陸竭這是在向他解釋嗎?“我目前單身。”見容初還沒出來的打算,陸竭緩聲道,手卻抓住容初頭頂的被子,輕而易舉就把被子給掀開了,露出容初被悶得通紅全是汗的臉。因為太突然,容初一臉茫然地看著他,眼底都是被熱出來的水汽,霧蒙蒙的,看起來格外漂亮和可憐。不只是臉上,脖頸上也都是汗,也被悶得皮膚白里泛紅,還有露出來的鎖骨,肩膀……陸竭視線在沒被睡衣遮住的地方停留了幾秒, “這是準備在被子里蒸桑拿?”容初紅著臉不敢出聲,只覺得好久不見,陸竭和之前一點變化也沒有。他一時間看得出了神,連陸竭的手在他汗濕的頭發上撫一下了都沒察覺。他的眼神太過明顯,陸竭唇邊噙著抹笑意: “看呆了?”被這么一說,容初立馬回過神來,攥著被子又要往里躲,仿佛那里是什么風水寶地。不過被子被陸竭拉著,他沒能成功,只能瞪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著陸竭。那模樣看起來像是哭過。不過陸竭知道他應該沒哭,眼睛并不紅,也沒有那么脆弱。也還好他回來及時,不然還真不知道容初會不會真的哭。陸竭笑了聲, “怎么這么不想看見我?”容初沒有說話,一臉被惹毛的模樣。“我還以為你想罵我幾句。”“我為什么要罵你?!”容初非常不滿,他看起來像是會罵人的嗎?“那你怎么躲著不見我?難道不是因為看見我談戀愛的消息,認為我水性楊花,在外面養一個,還在家里養一個?”陸竭說著壓低了腰身,聲音低沉,聽起來很有蠱惑性。容初被說得心臟咚咚咚直跳, “什么在家里養一個?!”陸竭家里除了他還有其他人嗎?“我不知道啊,睡著我的床,還一臉兇神惡煞跟我說話的人是誰。”陸竭的話模棱兩可,好像回答了,又好像沒回答。把容初聽得頭暈目眩,當即要從床上爬起來,不過又被陸竭摁住肩膀, “剛剛出了一身汗就要直吹空調,一會兒又要感冒。”明明是擔心他的話,但又好像坐實了那句睡著他的床的人,是容初。容初只好又被迫躺下去,抿緊唇,一會兒看看陸竭,一會兒又把頭扭過去。滿腦子都是陸竭剛剛說的話。家里養一個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水性楊花?他腦子都快變得一片漿糊了,連猜到孟一舟喜歡自己的時候都沒這么亂。那時候他頭腦還是很清晰的,但現在有些沒法思考。陸竭卻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從口袋中拿出一個盒子。容初正好扭過頭來看他,看見他打開盒子,露出里面一塊漂亮的手表,眼睛慢慢睜大了。“給你的生日禮物。”陸竭把手表從盒子里拿出來,垂了下眼,就把容初抓著被子的手給抓住了, “給你帶上?”容初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就這么直愣愣地看著陸竭低頭給自己戴手表。但看是的陸竭的臉。腦子里都是,陸竭說那些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答案呼之欲出,但是他又不敢往那方面猜。他都沒能弄明白孟一舟為什么會喜歡自己。等手表戴好,陸竭也沒松開他的手,反而是直接抓著他的手指,握住了。容初忍不住蜷縮一下了手指,覺得手心更熱了。陸竭挑了挑眉: “還在生氣。”他用的陳述句,不是疑問句。容初張了張嘴,下意識反駁: “我沒有生氣。”“那怎么不想理我?”“沒有不想理你,我剛剛睡著了。”容初的謊話蹩腳又拙劣。陸竭笑出了聲, “我把你吵醒了?”容初嗯了聲,視線忍不住往他被陸竭牽住的手上去瞟。陸竭牽他的手干什么?他心跳還是沒能恢復正常,大腦更加眩暈了。
“但你看起來心情不怎么好,真不是因為想罵我?”“我沒有要罵你!”容初忍不住想抽回自己的手,但陸竭抓得很緊,根本抽不出來,他只能放棄,對上陸竭那雙像是能夠吸人的眼睛,容初偏過頭, “心情不好是因為我朋友。”雖然只占了一小部分。“你朋友怎么了?”陸竭像是信了,沒再追問剛剛的話。但是這個問題也不好回答。容初感覺自己像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但想了想,這件事除了江竹,也沒有其他人能夠去講了,他猶豫了一瞬,轉過臉來看著陸竭,小聲說: “我們可能當不成朋友了。”“為什么?”陸竭之前并不會過問,但今天也有了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感覺。容初閉了閉眼, “因為他喜歡我。”一旦這種心思在雙方之間明了,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樣當朋友了。陸竭垂著眼,抓著容初的手手指指腹在容初的手上摩挲了兩下, “你不喜歡他。”他語氣很篤定。容初點點頭,又忍不住去看陸竭的表情,正好直直撞入陸竭直勾勾看著他的眼睛里。陸竭勾了勾唇角,輕笑一聲, “還好你不喜歡他。”容初微微一怔。“有喜歡的人嗎?”陸竭的問題和孟一舟的一樣。但容初卻又覺得完全不一樣。陸竭那么看著他,就好像在問,你喜歡我嗎? if線高中相遇11容初握緊了手指,也不知道該怎么去回答這個問題。他沒談過戀愛,不知道什么是喜歡。但又感覺到,他對陸竭,和對孟一舟的感情是完全不一樣的。不然他也不會覺得陸竭這個問題和孟一舟的不一樣,也不會沒辦法回答陸竭這個問題。但孟一舟問這個問題,是因為喜歡他。那陸竭呢?陸竭也是因為……喜歡他嗎?容初忍不住去看陸竭。陸竭的視線像是落在他們牽著的手上,順著他的視線,容初抬起眼,才發覺自己剛剛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