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初只能依依不舍起身,放下吉他,正要去拿放在一旁椅子上的帽子,另一只手卻比他更快。容初一愣,收回了手,有些茫然地看向陸竭。陸竭拿著他的帽子,替他戴上,壓了壓帽檐。容初耳根有些紅,跟著陸竭走了出去。外面天已經黑了,容初后知后覺不好意思讓陸竭等了自己這么久,上車之后主動提起,“陸老師,我請你吃晚餐。”陸竭有些意外,“請我吃什么?酒店頂樓有一家口碑很好的餐廳。”容初想都沒想,“那就吃這個。”陸竭露出個“你確定?”的表情。容初被他看得猶豫了一下,去搜了搜酒店頂樓。然后被菜名后面跟著五位數價格嚇得愣了幾秒。他見過最貴的也不過四位數。但對陸竭這樣的人來說應該算是正常。容初深吸了一口氣,就聽見陸竭笑了聲。“怎么我說什么你都聽。”陸竭似乎心情很好。這也不是容初 怎么了你是巨嬰了嗎離不開他了嗎?
林卓瞥了眼后視鏡,面無表情讓司機下次把擋板升上去。到酒店后,容初和陸竭一前一后保持了一段距離進了酒店,林卓被派去買晚餐了。當然不可能吃頂樓那價格昂貴的料理。最后是陸竭選的一家麻辣燙。容初面露驚訝,第一次知道原來影帝還會吃這么平民的東西。容初一個人上了電梯,他雙手垂在身側,直直看著電梯門上自己的身影。有點緊張。電梯門很快就打開了。容初忍住想要看看這層樓到底有沒有狗仔的好奇心,往自己的房間走過去,像沒事人一樣關上門。沒多久,容初手機上跳出來一條信息,來自陸竭:[開門]。容初心跳忍不住加速。雖然是假的,但這種感覺,像是真的在偷情。容初去開門的時候臉已經紅透了,還好他戴了口罩和帽子看不見臉,但耳朵沒被遮住,耳朵是紅的。陸竭笑了聲,故意往旁邊看了眼,一只手放在容初腦袋上,隔著帽子不輕不重壓著。容初眼皮亂顫,低著頭盯著陸竭的鞋子很小聲地問:“狗仔在嗎?”“在。”狗仔就在不遠處的拐角,連相機都架好了。容初哦了聲,不知道該把手往哪里放,他看著陸竭另一只空閑的隨意垂在身側的手,猶豫了一下,慢吞吞伸出手,用小拇指勾住了陸竭的小拇指。然后就一動不動了。連呼吸都變輕了。看得出來,非常不好意思。陸竭愣了下,挑眉,順從地讓容初勾著那只手,另一只手從容初的頭頂往下,到后腦勺的時候停下,他彎下腰,腦袋偏了一下湊到容初耳邊,告訴他,“要抱你了。”給了容初一個心理準備的時間。但似乎又沒有給。因為話音落下的下一秒,他的手落到容初后背,推著容初往自己身前靠。但他又好像嫌棄容初的鴨舌帽有點礙事,直接摘掉,拿在了手上。這樣一來,容初直接被他擁進了懷里。容初暴露在外面的皮膚已經紅透了。他聞到了陸竭身上很淡的香水味道。但剛剛坐車的時候還沒有,好像是新噴上去的,味道并不濃烈,像是松木的香。容初下巴僵硬地抵在陸竭肩膀上,但又怕拍出來的照片太假,他猶豫了一下,另一只沒有和陸竭勾著手指的手小心翼翼抓住了陸竭的衣擺。這樣看起來,就好像兩個人都在像彼此靠近了,也更舒服一點,自然一點。如果忽略他紅到不行的耳朵的話。他們像熱戀期的情侶一樣在房間門口擁抱。還好這層樓似乎只住了他們兩個。“要進屋嗎?”半分鐘后,容初問。一直保持這個姿勢,有點僵硬。陸竭說:“林卓應該很快就回來。”容初被他轉移了注意力,肚子也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地咕嚕叫了聲,容初立馬抖了一下,差點把手從陸竭手中抽回來。陸竭拍了拍他的后背,像在安撫他。容初恨不得把腦袋垂到地面里去,但沒能成功,只是腦袋抵在了陸竭胸口,很小聲地解釋:“我只是餓了……”陸竭笑了聲,“嗯,我也餓了。”然后他往后退了一步,松開了容初。容初神色有些茫然,陸竭又替他戴好帽子,但手指勾住一側口罩,輕松勾了下來,指腹擦過容初的耳畔,那里皮膚燙得厲害。容初眼睛慢慢睜大。陸竭朝他笑了笑,“不親你,只是借位。”陸竭對這些似乎得心應手。容初呼吸屏住了,眼皮不斷顫動陸竭偏著腦袋湊過來,在他們鼻尖快要碰到的時候又停下,他用剛剛被容初勾住手指的那只手拍了拍容初的手背,安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