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為有林令公在此就能對我等口吐狂言,我們是天子親命輔助你抵御突厥的,策我們獻,戰場也親自上了,依然兵敗,只能證明你這老夫已是老馬,不堪重任。”他們是李璋所遣的宗室,有天子的監督之責,年歲與王桓相當,有一人比王桓還年長。一月以來,擁有無數敗仗的王桓也逐漸悲憤。他自少時就在隋郡與突厥交戰,雖不敢說每戰必勝,但也絕不會無能到如此地步:“你們獻策?兵書之上,隨便一個計謀就敢用,何曾思慮過西北地形可行與否。你們上戰場?最后還要分出兵力去救你們幾個酒囊袋子,為此死傷我多少兵卒,還因此被奪一郡。”“陛下已崩,百姓也即將流離失所,即使說我是謀反,我也不會再聽你們幾個鄙夫之言,最壞不過我追隨天子而去。”整日以天子壓他,不聽就是逆臣。裴敬搏昔日所憂慮之事,已經發生。在雙方的互罵中,日夜騎馬而來的林業綏努力保持清醒,啞聲詢問:“戰爭已危殆到何種地步?”面對這位曾經的隋相與幕僚,王桓自然信得過:“丟失一郡,雖然是突然開戰,但各種工事皆已修建完善,本來可以抵擋,只是在他們干涉之下,錯失剛開始幾日的最好時機,一再潰敗,突厥鐵騎已快踏破陽關。”聽到干涉幾字,宗室幾人又欲短兵相接。林業綏以指腹摩挲著手中魚符,聲音雖緩,然語調中充斥著幾分凌冽:“西北一切軍務及調兵,自后我全權接管,帳內除征虜將軍以外的其余人等全部卸甲,不得插手。”眼前男子已不是尚書仆射,不過是個尚書令,他們絲毫不懼,宗室中最為年長者又開始拱手朝國都的方向:“我們是天子”林業綏抬眼,漠然道:“天子已崩。”王桓再也看不下去,巴不得現在就送他們滾回國都,當下就命兵卒進來,趁著男子這個高坐廟堂的尚書臺長官還在,直接將三人的甲胄卸去。即使不愿與辱罵也無用。待帳內安靜下來,林業綏終于能夠問上一句:“太子可已啟程歸都?”王桓疑惑:“太子身在國都,如何從我隋郡啟程。”監軍非比尋常,必然是騎馬而來,七日無論如何也該在隋郡,何況監軍一事,國都之人應當告知隋郡,王桓怎會不知道。林業綏望去:“太子舍人魏集也不曾來此?”王桓兩眼茫然的搖頭。幄帳中的兩人還未能就此商議,軍營中忽然有騷動,身為武將的王桓最迅捷,迅速轉身去帳外。林業綏在后出來。先一步得知消息的童官已經惶恐低頭。“家主。”“兩日前,七大王在國都即位。”【作者有話說】[1]爾何知:你知道什么?【出自先秦《左傳》】[2]死公,云等道:死東西,你胡說什么鬼話。【出自南北朝《后漢書》】 起於變故【大修】李毓在國都用太牢禮祭社稷, 以此即位。隨即,命太常為父發喪。他則制錫衰弁绖,哭之慟。致敬之節, 肅穆之慎。天下也皆朝國都哀哭。但僅是表象而已。國都庶民雖然在繼續勞作生活, 而士族、群臣已經人人自危,陷入愁悶悲思。三月癸酉朔,李毓居位自稱先帝曾在崩逝前以太子不順無德,不能居東宮,決意要廢之, 再立他為太子。宗正掌王室親族事務,以嫡長子承繼社稷為大旨, 故決死不從,其始終篤信是李毓在天子大病之際篡奪帝位,并怒言天子崩逝以前是李毓母子跪侍在左右,他們所言不足以為證。無廢立詔書, 東宮依然是嫡長子李乙所居之所。在帝崩以后,唯一能即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