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胸口,小聲埋怨起來:“來的時候,醫(yī)工都說肝火過旺,勸大郎你少動些怒。”聽到妻子的這句話,李乙果真漸漸平靜下來,掃向殿前:“你家主還有什么讓你帶來?”童官點頭,如實轉(zhuǎn)達男主的話:“高陵郡,安珠玉。”安珠玉安珠李乙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狹長的鳳眸里面既有哀痛,又有恨意,好不容易才忍下這股燥怒:“告訴你家主人,寡人知道了。”童官也馬上起身,下山回長樂巷。看著奴仆的離去,羊元君好奇的開口相問:“是不是朝中出了什么事。”李乙似乎是不愿意多談,只簡單的說了句“安福姑姑”,然后命宮衛(wèi)迅速去高陵郡一趟,必須在夜半之前趕回來。入夜之后,幾匹馬飛疾在官道上,行到緲山地界的時候,齊勒韁繩,進入另辟的山道,到了半山腰,往上都是山階。幾個人下馬,帶著一名婦人,快步往山頂走去,絲毫不顧及婦人的身子是不是吃得消,只知道要完成太子的命令。進了天臺觀,直奔靜室。立在空曠壇場的羊元君看著這一切默然不言。靜室里面,燈盞的光線雖然昏暗,但是足夠看清楚婦人凌亂的發(fā)髻和滿臉的臟污,她屈膝跪在冰涼的磚地上,指縫里也全部是污垢,始終低著頭,不敢說話。但是室內(nèi)的另一個人也不說話,就好像是一定要逼著她先開口一樣。她慢慢握緊手,指甲嵌入掌心,抬頭看去,當年才五歲的孩童已經(jīng)長成了一位風神俊朗的郎君。婦人干癟的嘴唇一張一合:“二十載我們明明都建鄴,但是現(xiàn)在才能夠相見,都說侄兒類姑,貴主當年還不信,但是現(xiàn)在看來,不是假話,大郎的眉眼長得很像。”“是啊,轉(zhuǎn)眼就已經(jīng)二十載,寡人長大了,但是你也老了。”李乙雖然坐在席上,但是眼里卻有居高臨下的氣勢,語氣里是掌握天下生殺大權(quán)的威嚴,他已經(jīng)不像小時候那樣無能為力,“寡人入主東宮,而你將赴黃泉。”“大郎出生時,我還陪著貴主一起去王邸抱過你。”婦人要憶往事,但是李乙只說:“你背叛了小姑姑,罪該萬死,就算是挫骨揚灰也難解寡人心頭之恨。”安珠玉,安是安福,珠便是她最信任的御侍朱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