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寶因眉眼間的困惑轉瞬而逝,自己把右耳的摘下,想要放下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幾案前面被男子給挪到一邊去了,扶著男子胸膛,想要起身走,但是又被男子給錮住。她皺眉不解:“你又不說話。”林業(yè)綏拿過她手里的明月珰,順手一起放到幾案上:“我要說的那話,幼福未必就想要聽。”“什么話?”“真要聽?”謝寶因點頭。林業(yè)綏瞧了眼女子,似是早已料到如此結果,故意為之。他不輕不重的揉捏著女子耳垂,拂過上面的環(huán)痕:“我的傷不管好沒好,幼?,F(xiàn)在也不能親自試試?!敝x寶因聽出其中的挑釁,帶著股惡狠狠的勁頭,借著男子的力,抬頭吻上他。林業(yè)綏唇間溢出笑來:“不能太久。”謝寶因乖巧應答:“嗯?!蔽萆嵬饷娴乃橛衿ハ嘧矒舫銮宕嗦?。風動。人動?!吧囝^翹起來”片刻后,分離開來。自唇角往下,一路細細吻去。襦裙稍松,紅印落下。短暫的望梅解渴過后,兩人都適可而止。謝寶因雙頰赧紅,靠著男子喘平氣息后,認真說道:“我只是希望郎君以后行事要先保重自己的身體,不管是謀什么事,也要有性命去謀,只要活得長,又還有什么是謀不來的,史書上有多少人都是勝在‘長壽’兩個字上。”林業(yè)綏伸手把女子有些敞開的襦衣給拉好:“為夫一定謹遵吾妻幼福之言?!薄袄删x過的書比我多,去過的地方比我多,見識也比我多怎么會不清楚。”大概是他一副乖乖聽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相貌,惹得謝寶因笑起來,“哪里需要我來說?!甭犚娕釉谕苑票。謽I(yè)綏擰起眉來,手上為她理襦裙的動作仍不止:“要是論讀過的書,天下能幾個人可以比得上幼福,我去過的地方多,也是得益于我林氏家主的身份,要是說起見識,書中網(wǎng)羅萬千,幼福的見識不比我少?!眱扇嗽趦仁艺f著事情,屋舍外面廊下也突然傳來人語,但是仔細聽完,才知道是鸚鵡在學舌,學的還是那句“謝娘這是想我們林家主了”。謝寶因前面剛冷靜下來,這下頓時又變得滾燙,日正時分,王氏來這里陪她解悶聊天,看到她動不動就會看向屋舍外面,好幾次過后,揶揄一句“謝娘難道是想我們林家主了”。這只鸚鵡學人語是最慢的,在謝家養(yǎng)了兩載,都沒有能聽見它說過一句人言,來到這里竟然說了起來。在庭院里面的玉藻聽見,想起三夫人的那些話,她們女君又是臉皮薄的,她趕緊跑到屋舍外面,踮腳去夠:“女君,我先把這鸚鵡給帶走,不能讓這個畜牲打擾女君和家主的清凈?!敝x寶因對著外面的侍女應聲,不驚不慌的對男子解釋起來:“白天三叔母來了我們屋舍,叔母最喜歡逗我,被它聽見給學去了。”林業(yè)綏點頭,似是不在意此事,反撫慰:“三叔母最喜歡與晚輩玩鬧,我與長姊幼時經常被她逗來玩,后來長姊氣惱,直接哭著訴苦,于是叔母誠心道歉,那些過分的話也沒有再說過,要是幼福不喜歡,直接跟叔母說就行,她知道會改正的。”男子是這樣的反應,讓謝寶因始料未及,喉間的話又咽回去,神情看起來有些落寞,但是很快被藏住,頷完首就起身去沐浴。等沐浴出來,頭發(fā)半濕著的謝寶因走去東壁那邊拿夜里御寒的衣物。拿著竹簡在看的林業(yè)綏瞥去一眼:“帳幔都已經換過,我身上也沒有葷腥味,還是不愿意回這里來?”過去這么久以來,男子有傷,她也孕吐,所以都是睡在偏舍的,雖然夜里不怎么嘔吐,但是清晨卻吐得特別厲害。謝寶因道:“我擔心郎君會嫌棄我?!蹦凶勇燥@不滿:“誰嫌棄誰?!彼脑捯魟偮?,在偏舍久等不來女子的玉藻知道女子大約是要回居室這邊,但還是要先來問過:“女君,今夜可還要去偏舍睡?!甭犚娡饷婺鞘膛穆曇?,林業(yè)綏抓住女子手腕,指腹輕輕摩挲著,抬眼笑望著她,似要她在兩人之間做個抉擇。“不去了?!薄咀髡哂性捳f】咨詢過學醫(yī)朋友,懷孕兩個多月能接吻 郎君好看平旦時分, 星月漸暗,人聲凝寂,草木悄然生長, 陣陣夜風吹拂著湖里荷花, 立于萬綠中的花苞漸次盛開,淺粉花瓣隨風搖曳,未成熟的蓮房仍還泛著柳黃色。湖中央的船身輕輕搖晃。在各處屋舍侍奉郎君、女郎的奴仆們已經開始起來。西邊屋舍的居室里面,燈絨燃燒到只剩下最后的一點白色還飄在銅燈的魚脂上面。供人酣睡的臥榻的飄飄帷帳被人放了下來,把室內銅燈的昏黃光亮給擋在外面。帷帳里面, 林業(yè)綏與謝寶因各自蓋著衾被,一件繡有松竹, 一件繡有芙蓉。只看見芙蓉花動了動,女子難受的起身撥開帷帳,借著旁邊矮床上的銅燈找到器皿,緊閉的牙關這才敢松開, 空腹帶來的惡心,讓她脾胃極其不適,胸口也好像被什么在攪弄著, 酸水返上來, 跟翻江倒海已經沒什么區(qū)別。哪怕她再小心翼翼的忍住聲音,也無濟于事。
睡在臥榻里面的林業(yè)綏聽見聲響, 睜開眼就看見趴在榻邊的女子,他起身, 伸手輕撫著她后背, 直到女子的孕吐有所好轉, 不再像前面那樣厲害, 他才繞過女子下榻, 攏著木屐去臨窗的幾案旁把巾帕浸濕再拿來。心里那種惡心的感覺過去后,謝寶因長長的吐出幾口嘴里的濁氣,用濕帕擦了擦嘴,抬眼又看見男子在掛帷帳,夜半日出的天氣都還很涼,他只是簡單披了件寬袖外衣。為了方便孕吐,她昨夜雖然留在這邊屋舍,但是也睡在了臥榻外邊。林業(yè)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