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俠的嘴角不自覺下撇。“現在氪石已經追回,它們原先的買家是羅曼·西恩尼斯,aka黑面具。他從黑門監獄出逃后,我們沒有找到他的行蹤,再次出現時,他已經聯合了所有反抗貓頭鷹法庭與紅頭罩的幫派,并通過未知渠道購置了一大批高科技武器,這批氪石就是其中之一。”……與此同時。阿爾文走進某個安全屋。這里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用過,但還是很好的保持著他上次離開時的樣子,只是蒙了一層薄薄的灰塵。暮色穿過百葉窗的合頁縫隙照射進來,在天花板上映出一道道斑馬似的橙紅色光帶。阿爾文拖著沉重的腳步,從柜子里翻出酒精,無視那些灰塵,坐進沙發里,然后脫下衣服,開始清洗傷口。整個房間安靜得落針可聞,只有一些忽輕忽重的呼吸聲。阿爾文的耳朵里塞著一個正在通訊狀態的耳機。耳機里發出了一些聲音,也許是利爪正在匯報這些天的工作內容,他沒認真聽。距離使用目鏡離開這個世界,時間沒過去太久,但還是多出了一天。也就是說,他之前去往的兩個地球也許時間長度是不一樣的。也許……是未來或者過去。阿爾文沒心情想這些,或者說,他沒心情想任何事。他深知自己應該行動起來,收拾掉紅頭罩,和利爪正在匯報的這些……不知道什么的東西,總之,很多事情在等待解決,他不能坐在這里走神,拖延只會讓一切變得更加糟糕。但一直到耳機里安靜下去,阿爾文都沒說出一個單詞。又在沙發里坐了好一會兒,他才終于站起身,走出安全屋。其他的事情都不急,現在只有一件事是最重要的——找到小詹姆斯·戈登,問問關于三年前拉德穆勒的那個儀式。……馬上下班的時候,詹姆斯注意到超市里又進來一個顧客。這應該是今天的最后一個。顧客拿了瓶牛奶放到收銀臺,空氣里頓時出現了一絲很淡的藥味和血腥味。小詹姆斯·戈登拿起牛奶,面不改色地為他結賬。“是……”他正想報出價格,顧客搶先一步開口。問的卻不是價格,而是另一個問題:“我想知道一件事——”“三年前的那個儀式,除了人類眼球,還需要什么?”詹姆斯一頓,放下牛奶盒,抬頭看向這個面容陌生的顧客。
對方的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嘴角下撇著,渾身肌肉緊繃,加上那些氣味帶來的情報,無一不說明對方的狀態差到極點,說不定稍微一抬手就能輕易殺死。和之前見過的那個受了傷還活蹦亂跳、眉飛色舞,像是從沒長大的家伙截然不同。唯一的相似處,只有那一雙淺到幾乎透明的藍眼睛。“我也想幫你……”“如果你說出一個’但是‘,我就去擰斷戈登局長的脖子。”阿爾文平淡地陳述道,“馬上就是你的下班時間,你會被要求立即回家,大概在三十分鐘后,你會聽見戈登的死訊,并被當成兇手,關回阿卡姆。我說到做到。”本來時間不需要這么著急地用上威脅,從安全屋去詹姆斯工作的超市大概只需要半個小時,但他先是忘記做偽裝,中間又走走停停,還差點走錯路,所以直到兩個小時后,他才來到那間超市附近。他好像變得有些容易走神。阿爾文這么想著,從口袋里拿出幾枚硬幣扔到收銀臺上。“……”詹姆斯低下頭,收起錢,將牛奶盒推到阿爾文面前:“我沒有嘗試過,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給我答案。”阿爾文壓低聲音,一字一頓地說。詹姆斯沒有再拒絕。作為芭芭拉·戈登的兄弟,他的記憶力只高不低,描述得十分詳盡,還有一些順序上的推測,只是在最后,詹姆斯有意無意地加上了一句提醒:“我認為材料上不需要太嚴謹,大多可以用形似的東西替代,重點應該是墻上那些符號。”言下之意是,不希望他為了儀式作出和拉德穆勒一樣的事。一個瘋子居然在勸一個罪犯不要殺人。阿爾文覺得好笑,扯了扯嘴角,沒再說什么,拿著牛奶盒徑直離開超市。外面街道上車水馬龍,兩側亮著炫目的霓虹燈,看上去比白天看上去還要熱鬧一些。阿爾文站在路口,腦子里反復想著剛剛詹姆斯說的每個單詞。最快、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去端了紅頭罩或者隨便哪個黑邦的場子,殺一些人渣,拿走他們的眼球,甩掉警察,再準備起儀式相關的其他東西。整個流程十分簡單,就算出現意外,也不會影響到最終結果。阿爾文不認為自己會失敗,就算在之前的儀式里見到達米安只是一個巧合,他也能嘗試無數次直到這個巧合再次發生。可不知道為什么,阿爾文無法立即行動起來,大腦里一時間被很多沒必要的東西塞滿,思維也一點點生銹,直到紅綠燈輪換了兩輪,他才往前邁出一步。也許,等會兒動起手之后會好一些。阿爾文想。……殺人是一件簡單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