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王收回腳,坐在軟塌上看它。“你怎么在這,楊大哥呢。”哮天犬搖搖頭:“不知道,主人讓我看著你。”它揪著自己的尾巴一邊吹氣一邊道。“看著我?”猴王斂起神色,“為何要看著我。”哮天犬歪頭想了想,主人的原話是:看護好猴兒,我去去就回。并非叫它看著,而是叫它保護。見猴王似乎要發火,它連忙重新道:“不是不是,主人有事出門了,叫我在這保護你。”猴王深吸一口氣,沒同它計較。其實仔細一想便想通了,應是他引動天雷讓楊大哥擔心了,這才讓哮天犬守在這里。他起身往外走,正好瞧見一抹紅色“咻”地一下鉆進了楊戩的書房。猴王心下一凜,聽見哮天犬道:“應是主人回來了。”果然就看到楊戩的身影緊隨其后,也進了書房。哮天犬沒看到那抹紅影,它感應到主人回來了,心里的大石頭才落了地。為了看護好猴王,它連瞌睡都不敢打呢。猴王耳力極好,隱約聽到書房里除了楊戩,真的還有另一個人在。“別跟了,我去書房找楊大哥。”哮天犬聽話停下,蹲在門口望天兒。它其實有點郁悶,心說猴王一怒就能引來天雷,簡直太可怕了,不僅招來天雷,還引得天庭注意。白日里那道威壓實在厲害,將它壓得喘不上氣,好在主人隱藏了氣息后,威壓也隨之消失了,否則它差點就要交代在那兒。楊戩察覺到有人動了楊府的禁制,轉瞬便歸。只見闖他書房之人身著一襲火紅長袍,身軀凜凜,骨秀俊顏,墨發高高束起,套在一個精致的白玉發冠中,額間有一火蓮印,雙眸如射寒光,薄唇微微勾起——正是三太子李哪吒。楊戩瞧他一眼:“你怎么來了?”李哪吒老神在在地坐在他的椅子上,正在瞧一幅畫。聞聲眼也未抬,搖頭感嘆:“嘖嘖嘖,二郎真君的癖好還真是與眾不同。”他手上拿著的畫,正是楊戩昨日未畫完的——猴王赤|裸半身,在泉邊嬉鬧的模樣。楊戩蹙眉,抬手間將畫奪回。“切,小氣。”李哪吒撇撇嘴,靠上椅背,將兩條長腿架到書案上,說:“你家猴兒光|腚的樣子我都看過,看看畫怎么了。”“你說什么?”楊戩收畫的手一頓,神情冷了下來:“再說一遍,你看過什么?”哪吒挑著眉,重復道:“你家猴兒光|腚的樣兒,早就被我看光了。”又作死地問:“氣不氣?”
楊戩眸色一沉,“你來找我就是為了惹怒我?”說著,三尖兩刃刀突然直懟哪吒門面,只差一點就要將他的頭骨洞穿。哪吒面上驚了,卻坐在椅上躲也不躲:“哇哇哇,楊大哥你不是吧?果真這么小氣,三百年前的事也要同我計較。”“三百年前?”“是啊。”哪吒曲指彈了彈三尖兩刃刀,刀身發出一聲清亮的“鐺——”“先把它收了,哪有你這么對待兄弟的,我下來一趟容易么。”楊戩只當聽不見,上前一步道:“說。”“說什么啊?”被兄弟用武器指著實在不爽,哪吒裝傻,站起身在書房里走了一圈:“墻上這些猴王畫像皆是出自你手吧?真行。”于是,他轉悠到哪里,三尖兩刃刀就跟到哪里。李哪吒一臉無奈:“行行行,我說還不行嘛。”見楊戩坐在了書房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哪吒忽然笑了聲,雙手撐在書案上問他:“楊大哥,你家猴兒若也在,該坐在哪里啊?”楊戩抬眸看他一眼,“你何時變得如此話多。”“我好奇,問問嘛。”其實不問他也知道,猴王若是在這里,定然是坐在楊戩的懷里,二人湊在一起膩膩歪歪——噫!想想都肉麻。他搓搓手臂,實在難以想象,一直端正面冷的楊大哥竟會喜歡上一個……猴兒。楊戩不耐,曲指敲敲桌面,“你說是不說。”哪吒回神,吐槽他:“剛才不還嫌我話多?”他直起身子,終于道:“三百年前三界動蕩,九霄天宮遍布妖氣,玉帝得知東勝神州有大妖降世,便令我下界查探。我尋著大妖氣息,在花果山看到了剛剛破石而出的小猴王。”楊戩捏了捏手指。當初那動靜他也知曉,為何就沒有去花果山看一看呢?看一看剛出世的小猴王……他一定很可愛。哪吒說:“我下界時玉帝曾有令,若大妖不安分,便命我父王……呸!命李靖那廝下界捉拿。我見小猴王眼眸明亮,天性純良,并非妖猴,實乃神猴,便回天復命……玉帝得知后沉默半晌,此后沒再提起過這事。”“這次猴王引出天雷,玉帝就又想起他來,尤其得知你和猴王攪在一起,更想親眼看一看了。”他嘆口氣說:“好在玉帝認為猴王還小,翻不起什么大浪。”又勸道:你以后可得看好他,莫要再讓他引起玉帝注意,小心把你的猴兒給捉到天上去。”“有我在,沒人能動他。”楊戩沉聲說。頓了頓,楊戩忽然又道:“你適才說,猴兒剛降世,你便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