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早就發現猴王醒了,見他想事想的入神,便沒出聲打擾。猴王臉上的神色精彩極了,又羞又惱的模樣讓楊戩忍俊不禁,他默默欣賞一會兒,知道猴王定然是想起昨晚在真君廟中的事了。仔細回想一下,當時小猴王似乎還在惦記他這個楊大哥。楊戩心情復雜,有點甜,還有點微妙的酸。猴王氣惱地錘了兩下,忽然頭上覆上一只大手。“猴兒醒了。”身上的小猴王頓時僵住,然后從楊戩的胸膛上抬起頭,干笑兩聲:“楊大哥,我吵醒了你?”適才他竟然忘了自己還趴在楊大哥身上。“沒有。”晨起的聲音帶著點慵懶的低啞,聽在耳里,惹的人心窩發癢。二人離的極近,呼吸交錯……喉結滾動……猴王猛然回神,將尾巴一收,就要翻身下床。哪知腰身被長臂摟住,的確是翻身了,卻是二人對調,一個上,一個下。楊戩半撐起身子,將小猴王圈在自己與床榻之間,與之十指相扣的手又握緊幾分,低頭在他的唇上輕啄。“猴兒,早。”猴王瞪大了眼,感受著唇上的觸感,驚的不知該如何動作。楊戩失笑,似是在懲罰他的不專心,再次低下頭,用牙齒輕輕磨咬猴王本就紅|腫的唇。“嘶,疼……”猴王倒吸一口涼氣,條件反射地伸出舌尖舔被咬疼的唇。楊戩眸色一暗,毫不客氣地將勾人的軟|舌卷走——外面天才蒙蒙亮,隱隱有要下雨的趨勢,哮天犬抖抖身子往里挪了挪,耳尖聽到房里傳來猴王的一聲悶哼。昨夜無意中看到主人在廟中偷親猴王,嚇得他拔腿就怕。不知過了多久,又看到主人抱著睡著的猴王回來,直徑進了自己的房間。哮天犬輾轉反側,幾乎整宿未睡,房間卻始終安安靜靜地,今晨他終于有了點困意,這下又精神了。他不敢再聽,夾著尾巴挪遠了。“轟隆”一道雷聲,恍惚中,猴王似乎透過楊大哥看到了二郎真君。他抬手碰了碰楊戩的額頭,在楊戩微怔的一瞬間,忽然將人推開些許,利落翻身下床。楊戩抓了個空。猴王掃一眼他腕子上的紅繩,又將目光挪到他的唇上。楊戩向來克己復禮,可從未如剛才那般……猴王用舌尖頂著腮,剛才的親吻著實有點熟悉。他忽然勾起唇角笑著說,“早啊,楊大哥。”楊戩挑了挑眉,仿佛從猴王的語氣里聽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輕哼。午后,猴王又去了一次真君廟。白日里,真君廟內香火鼎盛,來此求神的百姓數不勝數。傳聞二郎真君神威顯赫,善于變化,是百姓心中英勇善戰的天神。猴王蹲在角落看了會兒,發現來此的百姓求什么的都有。
二郎顯圣真君安四方,護邊陲,驅妖邪,解民苦,百姓大多來此祈福消災。猴王沒什么想求的。他想做真君的徒弟,可惜真君不收他,他不愿強求,只想來此確認一番,昨晚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是只是他的一個夢。猴王從午后蹲到傍晚,百姓逐漸散去,真君廟里又恢復安靜。他輕車熟路地爬上真君神像,跳進他的掌心里,用猴尾掃他的心窩。楊府書房內。楊戩終于忍不住放下筆,捏捏掌心,輕聲說:“猴兒,何事?”真君的聲音傳進猴王的耳中,卻不見真君現身。猴王連忙道:“真君你在哪兒?為何不現身?”楊戩極輕地嘆了聲,將一張剛畫好猴王像收好,道:“公務繁忙。”猴王收回尾巴“哦”了聲,心說神仙應當不會輕易下凡,昨晚或許……想到什么,他忽然問:“真君,那條巨蟒怎么樣了?”“死了。”楊戩如實道。猴王眉心一跳,接著又說:“昨日我看到你的武器了,似乎是一條蛟龍,它好厲害,可有名字么?”楊戩起身往自己的廟宇走去,一邊道:“三尖兩刃刀,由三首蛟所化。”話音才落,三首蛟的虛影便出現在猴王眼前。果然和他看到過的一模一樣。不是夢!“猴兒,又跑來這里做什么?”來人進來的一剎那,三首蛟的虛影瞬間消失了。猴王扭頭:“楊大哥,你怎么來了?”他跳下神像,走近問:“你怎地知道我在這里?”楊戩微垂下眸子,“這家伙帶我來的。”藏在主人身后的哮天犬:……它是主人的一塊磚,哪里需要哪里搬。猴王不疑有他,在哮天犬的鼻子上彈一下:“傻狗,鼻子真靈。”回去的路上,楊戩十分自然地牽起猴王的手,“猴兒來這真君廟,可是有所求?”猴王歪頭看了他一會兒,“我來求真君捉妖。”“猴兒指的,可是那條吃了神仙的巨蟒?”“沒錯。”猴王點頭。楊戩笑了下:“那么猴兒可求到了嗎?”“沒有。”楊戩:?猴王觀察他的神色,冷聲說:“那位二郎真君只顧自己快活,根本不管別人死活。楊大哥你說,神仙都是這么冷血無情,毫無憐憫之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