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好好收著,好好珍惜”,周曲宴笑,臉上和眼底的笑意都很濃烈。他啟動了車子,然后騰出一邊手握住沈輕禾的手。“我也得才知道這禮物,你信嗎?”周曲宴轉眸看了她一眼,問。“信”,沈輕禾悠悠點頭,“你爸很有誠意,我要是再不嫁給你,那我可真是……”沈輕禾沒將話說完,因為她感覺到手被周曲宴捏了捏。“我不是因為你爸的誠意和這禮物”,沈輕禾轉頭看他,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所以笑著繼續道,“我是自己心里真覺得,我應該嫁給你。” 還是個孩子周父送的鑰匙扣,沈輕禾還挺喜歡的,回到家之后就趕緊將鑰匙安上了,而且安上之后就把照片趕緊也發給了周曲宴看。其實挺難得的,難得的不是這份禮物,而是通過這份禮物沈輕禾能看到周父的誠心和那份很難在這個年紀依舊保留著童心。其實很多時候,老一輩和年輕者之間還是有代溝的,唯一牽絆著他們的只有血緣關系,因為血緣的存在會讓他們時時刻刻被連接。但大多的時候,其實彼此并沒有真的跟上彼此的腳步,也體會不到彼此的心。年輕的人也許看不懂長者的語重心長和啰嗦囑咐,長者也看不透年輕人的我行我素。跟周眼來回通了幾條信息之后,沈輕禾就將手機按黑了放在房間充電。洗了個澡之后,她換了身衣服出了房間,特意到廚房切洗了一些水果,然后才端著果盤去敲沈廉的房門。門倒是開的挺快的,沈廉看到沈輕禾在門口倒是不意外,不過看她手里的果盤還是不自覺的笑了笑。“你哥不在家,你倒是懂事了許多。”“我猜著您肯定沒睡著”,沈輕禾說這話的時候笑了笑,頗有些調皮,她將果盤雙手捧著,舉到沈廉的面前,“反正我也睡不著,要不然咱倆吃點水果?”“行,吃點”,沈廉悠悠點頭,目光里有些許難以察覺的寵溺。他后退了一步,將門拉開,示意沈輕禾進來。沈輕禾真抬腳走進去的時候,其實感覺上有些微妙,她覺得自己已經許久沒有踏進過沈廉的房間了。她往里走,將果盤放到桌上,然后抬頭四處環顧了一圈這房間。“你小時候也常在這里玩捉迷藏呢……”沈廉看著沈輕禾此刻這環顧的模樣,開口說了這話,語氣里頗有些感慨。其實他妻子還活著的時候,沈輕禾活潑很多,長大了之后,慢慢疏遠了些,再到后來,母親過世了,沈輕禾畢竟是女孩子,就很少再踏進父親的房間。她父親在她心里算是一個比較威嚴的存在,所以她不會輕易的踏進來,覺得不經過同意進來會是一種冒犯。倘若是要收拾,也自然會有阿姨定期的收拾,所以輪不著她來動手。沈輕禾有些感慨,笑了笑,“有印象,小時候總是覺得你們房間的衣柜要大一些,很喜歡往里鉆。”沈輕禾輕嘆口氣,轉頭看向沈廉,又繼續開口道,“但現在看著好像也并沒有那么大。”沈廉也跟著笑,開口的時候,語氣里頗有些無奈和欣慰,“是你長大了。”孩子的長大,對于父母來說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日日夜夜都盼著孩子能夠早些長大,早些懂事,可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一種無奈和失落。倘若可以,在更多的時候,父母其實是希望孩子永遠都不需要長大才好。沈廉走到桌邊,然后拉把椅子坐了下來,用目光示意沈輕禾也過來坐下,等到沈輕禾坐下之后,他將桌上的果盤往沈輕禾那邊推了推。沈廉這個人不擅長用很動聽的言語來表達自己的情感,但在行為之中,還是偶爾會透露出一些許的寵溺。父親對于女兒終歸會有些許的偏愛,這種偏愛不會呈現在言語之上,更不會呈現在期待之上。沈廉對沈輕禾是有所期待的,也很相信他會比自己有更高的成就,但是對沈輕禾,他確實沒有過多的期待,隨她想要走向哪個方向,隨她想要做些什么,她自己覺得開心就可以了,無所謂有事業或者無事業或者事業的大小。“今天去周家吃飯感覺怎么樣?”沈輕禾垂眸吃了片水果,再抬眸的時候,聽到沈廉問了這話。今天她去周家吃飯,跟沈廉打過招呼的。四目相對之間,沈廉輕咳了聲,又換了種問法,“你周伯伯身體看起來還行嗎?”“看著還挺好的”,沈輕禾回了這話,眼眸轉了轉,又繼續開口道,“不過畢竟年紀大了,看起來挺好的,也只是看起來罷了。”周國泰這幾年不怎么出來走動,雖然沒有真的老到出不了門,但身體上應該也不是那么硬朗。沈輕禾說完這話,又看了沈廉一眼,這才回答了他前面的那個問題,“在那吃飯還可以,飯菜挺好吃的,聊得也還算愉悅,我又不是第一次在那里吃飯了,看起來應該還算輕松,沒有那么拘謹。”這是沈輕禾的自我感覺,她自己心態算是放松的,至于別人看她顯不顯得拘謹,那她還真的不得而知。沈輕禾輕咳了兩聲之后,又自顧地開了口,在飯桌上就聊了些家常的事情,沒有提起婚事。”沈輕禾又不傻,她父親真正想問的究竟是什么,她心里很清楚。沈廉沉默了好幾秒,然后才悠悠點了頭,“那你們自己做主,自己看著辦,你周伯伯不急,我也就不說什么了。”沈廉倒是不想催促沈輕禾做任何她還沒準備好的事情,但是如果周家提到了,也不能太過我行我素的強硬拒絕。他是擔心今天周國泰會提到,不過既然對方都不提,那他自然不會主動提起這事。沈輕禾在沈廉的房間里坐了好大一會兒,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氣氛挺微妙的,但也算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