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曲宴說話的時候語氣很溫柔,垂眸看了一眼時間,這個時間,他確實應該走了。并不是他自己困了,而是沈輕禾該睡了。沈輕禾笑了笑,很鄭重的嗯了一聲,然后又清了清嗓子。周曲宴聽著電話里的動靜,不自覺笑出聲音,他在等著沈輕禾的晚安。沒想到的是,沈輕禾在清了嗓子之后,說的并不是想象當中的晚安,而是,“我愛你。”“周曲宴,我愛你”,沈輕禾又重新特別鄭重其事的重復了一遍。 老思想沈輕禾難得睡了個懶覺。自從自己放上老板之后,她已經很久沒有放縱自己睡到自然醒了。昨天晚上睡得晚,而且跟周曲宴那么濃情蜜意,心情也好,睡眠自然就更沉了些。醒來的時候,不算特別早了。簡單洗漱了一番,沈輕禾就出了房間。一出房門就聽到了沈廉的聲音,應該是在打電話,看到沈輕禾出來的時候,抬眸看了她一眼,然后示意她趕緊吃點早餐。沈輕禾乖乖點頭,放輕腳步,沒有打擾沈廉的通話。不過,她坐到餐桌的時候,還是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沈廉應該是在跟沈洲繼通電話,但她只能聽到沈廉的話語,至于沈洲繼那邊,她并不知道說了什么。“行,不急著回來,你先忙你的。”最后,沈廉說了這話后,就將電話掛了。沈輕禾這才轉頭去看他,“爸,哥說什么了?”昨天晚上沈洲繼跟他打電話也說沒那么快回來,現在還刻意打電話跟沈廉說,那應該就是確定短期內不會回來了,那沈輕禾自然想知道是因為什么事了。“他暫時不回來了”,沈廉也轉頭看她,開口,然后起了身,一步步走到餐桌邊,拉了椅子到沈輕禾對面坐下。“有事?”沈輕禾抬眸看。這突然坐到對面了,總不可能真就看她吃東西吧。“他特意交代了,可以找兩個保姆過來,你要是……”“爸,您這話說的,我在你心里有那么大逆不孝嗎?”沈輕禾失笑,“我這段時間都在家陪著你。”沈洲繼人雖然不在這里,但還是掛念著沈輕禾,一開始的時候他就是說跟沈輕禾說只是暫時回來住幾天,現在計劃有變,自然要為沈輕禾著想。沈輕禾好不容易才從家里搬出去單住,正是自由自在的時候,而且跟周曲宴也正熱戀。“行,我反正也就那么一說,你自己決定。”沈廉笑笑,也不再說什么。要說什么,彼此心里懂就行。沈輕禾抬眸看他,失笑,不免又有些感概,“沒想到,他人在國外還為我著想。”沈廉看著她,也跟著笑,“自然要為你著想,小時候讓你無憂長大,以后希望你生活圓滿,嫁個好人家也好,或者自己有個什么興趣的事業也好,你好就行。”沈廉說這話時候也頗感概。他和沈洲繼,始終還是過于傳統,是很典型的大男子主義。他可能真的沒有愛沈洲繼那么的愛沈輕禾,那是骨子里抹滅不了的重男輕女,或者說,也不是重男輕女,總覺得男生應該承受更多,男生也應該負擔更多,他更多的是下意識將自己的老年生活跟沈洲繼捆綁在一起。畢竟養兒防老嘛。而對沈輕禾,已經竭盡全力的給了她所能給的最好了。說得難聽一點,他就沒想過以后要道德綁架沈輕禾,要去叨擾她,只要她往后生活順遂就行。在這樣的前提之下,他們對沈輕禾,真的已經很好了,畢竟是女兒,完全不求回報的那種。當然,在這樣的年代,這樣的思想和觀念,不一定正確。但,已經這么多年了,很難改了。他們現在只要在沒法改變的前提下,盡大可能的相處得更好一些,更多一些時間和機會交心,照顧彼此。沈廉看著沈輕禾,似乎是沉默了會,然后才嘆息著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