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開口,“所以你今天真的要在我家吃晚飯?”周曲宴自己將安全帶系上,轉頭看著沈輕禾,笑了笑,“盛情難卻,你爸的好心,我可不能辜負。”沈輕禾哼笑一聲,懶得再理會他,自顧將目光轉向車窗外。車子很快跟著啟動,沈輕禾又趕緊轉頭看他。原本想交代,交代一聲將車子開的慢一些,盡量不要超過他父親的車子。沒想到周曲宴自己倒挺有分寸的,車速剛剛好,跟沈廉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你爸挺久沒開車了吧?我們兩個在后面慢慢跟著他。”周曲宴自顧說了這話,根本不需要沈輕禾任何的表示,已經將她完全看透。聽周曲宴這話,沈輕禾瞬間就來了興致,她微轉過身,然后看著周曲宴的側臉,“既然你這么了解我,要不然你說說我現(xiàn)在在想什么?”“有時候你很容易看透,但有時候又很難看透”,周曲宴說這話的時候,轉頭又看了她一眼,眼底的神情是認真的。每個人都是多面的,并且很復雜,沈輕禾也不例外,有時候她確實很容易被看透,她的心事從來不放在心里,從臉上就能看出許多,但有時候她的情緒又真的很難猜。至少周曲宴到現(xiàn)在也沒有真正的摸透沈輕禾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甚至沈輕禾今天見到他的時候究竟是什么感受,他也說不好。他憑借著從沈輕禾信息里感受到的絲絲的善意,于是真的跑來了這里。他就是在獻殷勤,這一點他不否認。“既然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也敢追到這里?”沈輕禾說這話的時候微揚起下巴,神情看上去仿佛是傲慢的。但是在周曲宴看來,似乎又不僅僅是傲慢,更多的是撒嬌。“就是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所以我才來啊”,周曲宴輕嘆了口氣,繼續(xù)開口,“昨天晚上我一個晚上沒睡好。”周曲宴說這話多少是有些示弱的意味,將自己的不安完全的呈現(xiàn)在沈輕禾面前。聽周曲宴這話,沈輕禾笑了笑,笑的有些得意,甚至還若有自無的哼哼了兩聲,她將目光望向車窗外,然后才頗無辜的聳了聳肩,“不好意思,我倒是睡得挺好的。”看著沈輕禾此刻這模樣,周曲宴沒再說什么,只是繼續(xù)穩(wěn)穩(wěn)的開著車子。現(xiàn)在這樣的沈輕禾,他很喜歡,他喜歡沈輕禾在他面前撒嬌任性的模樣,他愿意沈輕禾將他當做最后的依賴和靠山。人只有在面對自己極度信賴的人時,才會肆無忌憚。很快,車子在沈家門外停了下來,難得她父親下了車之后,還在門口等著他們。不管怎么說,周曲宴始終算是客人,當然,往近了說,周曲宴是他的女婿,是他未來的女婿,而且是他極度滿意的女婿。不可否認的是,周曲宴今天跟他們一塊兒吃晚飯,確實讓沈廉挺開心的。沈廉一進家門就開始忙活著,泡了一壺好茶。周曲宴很識趣,陪著他在沙發(fā)坐了好一會兒,喝喝茶,聊聊天,然后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才又自覺地起了身。“叔叔,今天晚上我下廚吧,讓您嘗嘗我的手藝。”沈廉笑,沒跟他多客氣,揮揮手示意他去忙活。看著他的背影進廚房,沈廉眼里溢出來的都是滿意。沈輕禾就坐在沈廉身邊不遠處,將他所有的神情、細節(jié)、眼神盡收眼底。她輕嘆了口氣,挪動屁股,往沈廉身旁更貼近了幾分,語氣試探,“爸,你不會真的答應了他婚事吧?”看沈廉和周曲宴今天聊得這么開心,沈輕禾真的很懷疑。沈廉頗有些詫異的轉頭看向沈輕禾,不解嗯了聲,然后才開口反問,“你們打算要結婚了嗎?”這下沈輕禾直接語塞了。周曲宴大老遠跑去獻殷勤,現(xiàn)在又還親自下廚,儼然不把自己當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