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暫時拋卻，但，燈光亮起之后，所有的思緒還是會回到原位。關嵐在浴室洗澡的時候，浴室的門被敲了幾下。她關上水，裹上浴巾開了門。沈洲繼站在門口，四目相對，他垂眸看了一眼此刻的關嵐，又轉頭看了一眼家門的方向。“要走了？”關嵐微偏頭，也順著他的目光往門口看了一眼，不需要等他開口，他目光里就是要出去的情緒。更何況就她進浴室這么個時間，人家都已經穿戴整齊了。提上褲子不認人的事情，沈洲繼也不是做不出來。沈洲繼看著她，沒說話，神情看起來有些為難。關嵐轉身，進浴室將浴袍披上，然后再一次站到了沈洲繼面前，站了兩秒，抬腳直接從他身邊而過，她去往沙發，在沙發雙手抱胸坐下的時候，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開口，“那我就不送了。”“我下去拿電腦，還有事沒忙完”，沈洲繼轉身，往門口，推門離開的時候說了這話。關嵐沒回應，看著他身影出門。他們之間，關系看似很親密，但，或許并不是真的那么信任彼此。關嵐在沙發坐了大半分鐘，起身給自己倒來了杯酒。她握著酒杯在屋子里來回轉了兩圈，然后又若無其事的回到沙發。十來分鐘后，沈洲繼又回來了，手里確實拿了電腦。坐到關嵐身邊的時候，氣氛有些微妙。兩個人似乎都不想說些什么，沈洲繼只是看了一眼茶幾上的酒，然后將電腦給打開了。關嵐倚靠在沙發，懶洋洋靠著，不時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她目光望著已經開始進入工作狀態的沈洲繼。現在的沈洲繼和以前還是有些變化的，但在現實這一點上，一如既往，多么些老氣，少了年少時候的肆意開懷。“還忙多久？”關嵐漫不經心問了這么一句。沈洲繼轉頭看了她一眼，笑，“你要是困了先去睡覺吧。”關嵐勾唇，笑得清淡又苦澀，她將酒杯拿起，將里面的酒喝完，然后拿了抱枕，自己轉了個身，將抱枕貼靠在沈洲繼的大腿邊，自己就著抱枕躺下了。沈洲繼騰出一邊手，撫了撫她此刻近在咫尺的頭發。“對結婚有什么想法嗎？”關嵐微閉上眼睛，開口問了這話，聲音很輕，好像沈洲繼答不答都無所謂。她可以允許他當作聽不見。“應該有什么想法？”沈洲繼另一邊手觸著電腦沒動，但回答了她，“一切按你喜歡的方式來，婚姻對女人來說是一輩子的大事，應該滿足你的各種需求。”沈洲繼說這話，倒是很理智，但總覺得少了點什么，理智大于感情了。關嵐緩緩睜開眼睛，看向他的臉。沈洲繼此刻甚至都并沒有看向他，目光更多的還是在電腦上。“你是不是覺得，你妹妹跟周曲宴在一起，如果往后離婚了，受到傷害和吃虧的是你妹妹，畢竟是女人嘛？”關嵐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一直看著沈洲繼的臉。能看到他臉上的些許變化，他眼眸暗了幾分，目光從電腦轉移，緩緩看向她，跟她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