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相比,千手瑛二顯得異乎尋常的安靜。觀影者們或多或少能明白他如此安靜的理由。“忍者是工具的說法……是這么得知的啊。”回憶起過去的松田陣平低喃著,陪著瑛二一起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扭頭目光柔軟地看著小孩。“哦?他也對你說過?”赤井秀一雙手插兜漫步走來,聞言挑了挑眉。松田陣平瞥了眼這個和自己來自同一世界,被降谷零百般敵視的fbi,本著和好友同仇敵愾的原則,只是點了下頭就不再吭聲。赤井秀一不在意地哼笑一聲,頂著身后某位公安不善的視線蹲下來,近距離地凝視著藍發男孩并沒有在看他的眼睛,良久,才輕聲嘆息道:“真讓人好奇啊……不斷從不同的人、不同的角度、不同的事件,吸收著不同思想的你,最后究竟是如何得出只屬于自己的那個結論的……?”“關于這個,我倒是有些頭緒……不過,來自異世界的你們其實也隱隱有所感覺吧?”大蛇丸神秘地微笑起來,用充滿可惜和微妙譏諷的語氣說道:“畢竟,瑛二君那遠勝常人的長遠目光,關心著整個忍者群體命運的寬廣胸懷和偉大思想,可是局限在我們這個可悲的世界里的人無法擁有的啊。”沒錯。觀影者們不約而同的凝聚起眸光,不由自主的將視線再次集中到那個小小的身影上。——命運轉折的時刻,就要到來了。【大雨后的晴天,空氣總是格外清新。千手族長大宅里,六歲半的藍發男孩灰頭土臉的穿著一身有些破舊的忍裝,毫不在意地盤腿坐在地上,閉著眼睛感受著什么。加藤斷偶然路過庭院,看到這一幕后不自覺停下腳步,躲在墻角后面安靜地注視著他。「已經晨練結束,在練習靈化之術了嗎。」男人在心里半是欣慰半是心疼地嘆息著。「自從那件事發生之后……這孩子就特別努力。只是……」心底的某處忽然被擔憂占據,聞名忍界的靈化殺手抿了抿唇,注視著繼承了自己發色眸色的孩子小小的背影,眉心不知不覺蹙了起來。「只是,按照這孩子的天賦,靈化之術對他來說應該沒什么難度才對,可為什么總是不能順利把靈魂活化成靈體呢……?」“爸爸,今天早上吃什么?”兒子稚嫩的童音忽然響起,加藤斷收斂思緒,看向已經睜開眼睛回頭看了過來的小人,唇角忍不住翹了起來。「算了,不需要著急,瑛二現在的實力也夠用了。」
“是我特別煎制的三文魚哦。”他走過去揉了揉小藍毛的腦袋,笑著對他說:“我多做了一些,待會兒幫我帶去給朔茂和卡卡西吧,可以嗎?”“哦!包在我身上!”藍毛崽精神滿滿地舉起手,頭頂的呆毛都興高采烈地翹了起來,顯然救下了小伙伴的父親讓他心情不錯。不過……他緊接著歪了歪腦袋,好奇詢問道:“媽媽還在忙著幫大叔擺平那些傳言嗎?”“沒錯哦。不過這些事就不用你操心啦,大人會處理好的。”加藤斷彈了下他的小腦門,在小孩不服氣地皺著臉吐舌頭的反應里好笑道:“好啦,不要總是搞怪。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嗎,關于靈化之術?”“唔……其實我感覺已經沒問題了啊?”說起修煉的事,瑛二明顯比以前認真了許多,抱起小胳膊納悶地說道,“但是好奇怪哦,我就是用不出來,就好像……”“好像?”加藤斷認真了一些。“好像……”頭頂的呆毛從一邊歪向另一邊,千手瑛二仔細琢磨著語言,一臉不解地描述道:“我的靈魂特別重一樣?”“靈魂很重?”加藤斷皺起了眉。「難道是因為靈魂的強度與一般人不同嗎?那豈不是說……」“哎呀,不過這也沒什么啦,我應該馬上就能讓自己變成靈體啦!”小藍毛很快心大地擺了擺手,提起了另一個話題,“比起這個,我更想問的是……”他正色起來仰著臉看向父親,一字一頓地問:“爸爸,‘忍者只是戰爭的工具’,是什么意思?”加藤斷一怔。庭院里安靜下來,微風席卷著草屑吹過,帶來一陣雨后泥土的清甜和腥氣。“——你覺得工具是有思想的嗎,瑛二?”忽然之間,院門被打開,忙了一整晚的金發女人略顯疲憊的走進來,和眼神復雜的丈夫對視一眼,隨后認真地看向兒子。“……?”瑛二似乎沒想到她會這么問,愣了一下才眨眨眼睛回答:“沒有吧。工具只要被人類使用就好了啊。”“那么你覺得,我們忍者有思想嗎?我們應該有思想嗎?”綱手輕輕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腦袋。“……”千手瑛二沒有說話,更沒有在意被揉腦袋,看起來似乎明白了母親這兩個問題的用意,垂著眼陷入了思考。綱手用守望一樣溫柔地眼神注視著他,等了一小會兒,干脆把他抱了起來,一邊往浴室走一邊笑道:“不要露出這么苦惱的表情,從過去到現在,不知道多少忍者都沒能想出這兩個問題的答案,你才是多大的小鬼啊,完全不用那么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