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言自語一般的呢喃著,雙手慢慢按到地上,開始向地底輸送查克拉。“帶土?”千手瑛二蹙起眉頭,也跟著落在了地上,卻不想他剛準備走向帶土,腳下的地面就猛然開始了晃動,“帶土?你要做什么?!”“帶土!住手!!快住手吧——!!”波風水門此時預感到了什么,也大喊著朝這邊趕了過來。“所以,哪怕只是片刻的夢境又如何?”地動山搖之中,宇智波帶土以破土而出的蒼天巨樹為背景,失去光亮的眼睛木然的注視著瑛二,唇邊慢慢露出了一抹夢囈般恍惚的笑容。“起碼在夢里,起碼有那么一瞬……我還能被你愛著。”“你這白癡……!!”千手瑛二看著他身后的神樹,以及神樹上的巨大花朵前醞釀的尾獸玉,忍不住用力咬緊了牙關,“我到底什么時候說過……”我沒有愛過你啊?!“開始了嗎。”戰(zhàn)場的邊緣,用一根紅繩束起長發(fā)的男人微微仰頭,暴露出自己格外冷傲艷麗的臉。他注視著神樹頂端的花苞,又冷淡的移開視線,將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千手瑛二身上,唇邊慢慢咧開狂傲的弧度。“那么,差不多該換人了吧——”帶土?高聳的神樹直沖天空,頂端的花苞與空中的血月遙相呼應。四朵食人花分布在樹身上,張大嘴巴,醞釀出混沌的巨大尾獸玉。神樹腳下,宇智波帶土冷眼看著千手瑛二,嘴角的弧度與其說是譏笑,反倒更像麻木。“怎么,不理解我為什么到這一步還要繼續(xù)嗎?”他和瑛二對視著,喉嚨里古怪的哼笑幾聲,“真難得啊,瑛二。但是看看你周圍吧!”男人張開雙臂,以神樹和周圍無數尸體為背景,語氣諷刺的說道:“我為了報復你不顧一切,所以你把我當做了無可救藥的敵人,引導我一步步踏入你的陷阱,成為了你的計劃中最大的那個跳梁小丑!”“……計劃?”“陷阱?什么陷阱?”“宇智波帶土在說什么……”忍者聯(lián)軍中出現了些微的騷動,但千手瑛二卻對此無動于衷,始終神色模糊的面向帶土。宇智波帶土像是被他這樣的表情所取悅,仰頭發(fā)出了嘲弄的狂笑:
“我就像你掌心的傀儡,被你一手推到了這一步!然后呢?你事到臨頭卻告訴我,無限月讀所代表的美好世界從一開始就不存在,讓我趕緊收手!——你不覺得這實在太可笑了嗎?!”男人猛地一揮手臂,臉上不知何時已經笑意全無,近乎嘶喊的沖瑛二吼道:“我現在收手能得到什么?!你虛假的愛嗎?同伴自以為是的救贖嗎?聯(lián)軍的原諒嗎?!不,我什么都得不到!!只會被當作可悲的囚犯處死!!”“帶土……”波風水門急切的上前想要說些什么。“不要對他心軟,四代目。”宇智波泉奈抬手制止了他,頭也不回的低聲道,“這條血染之路是他自己選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下場。”“可是……!”是火影也是老師的男人攥緊雙拳,聲音難掩痛苦。“沒有什么可是。從邁出第一步開始,他就必須做好覺悟。”宇智波泉奈遙遙的望著帶土,像透過他望著另一個人。“做過的事就是做過了。”男人低聲呢喃著,背影看起來噬骨的孤獨,“沒有人能幫他。除了順著那條荊棘之路走下去,他根本別無他法。”他們已經無法回頭。“我不會停手的,瑛二。”遠處,宇智波帶土的瞳孔病態(tài)放大,狂笑著向千手瑛二伸出了手:“想阻止我的話,就親手殺了我吧!!”“……但是我們答應過她。”戰(zhàn)場邊緣,旗木卡卡西輕聲道。旁邊的伏黑甚爾看了他一眼:“誰?”卡卡西沒有回答。“——別發(fā)呆了,瑛二!!”神樹腳下,千手扉間瞬移到沉默不語的瑛二身旁,神色兇狠的拍上他的肩膀,讓他去看神樹吐出的四顆尾獸玉。“目標太大了,我和四代目只能用飛雷神一人帶走一顆,剩下的兩顆由你和大哥來解決!”“我們用樹界降誕來將它們引向大海,明白了嗎,瑛二?”千手柱間也躍到瑛二身邊,擔憂的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掌,“你有在聽嗎?”“……當然在聽。”千手瑛二輕輕拍開他的手,最后看了眼宇智波帶土,就收回視線準備結印,“開始吧——”“休想。”宇智波帶土平淡的打斷了他。在眾人驚恐的注視下,男人抬起右手,一邊向四面旋轉,一邊射出了六根燃燒著紅色查克拉的黑棒。黑棒均勻的落在忍者聯(lián)軍外圍,形成了規(guī)則的六邊形,而在最后一根黑棒落地后,它們上面附著的紅色查克拉猛然躥高,眨眼間便連成了紅色的天幕!“忍法——”宇智波帶土發(fā)出冷酷的聲音,“「六赤陽陣」!”“六赤陽陣?!”有人恐懼的大喊起來,“那豈不是比剛才困住瑛二總隊長的四赤陽陣還要堅固的結界嗎?!”“宇智波帶土這個混蛋,想把我們所有人都困死在結界中嗎?!”有另外的人發(fā)出了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