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木卡卡西看著說完之后就一直偷瞄自己表情的人,有些忍不住想笑,心里卻軟成了一灘水。——看,這個人主動向他坦白他不知道的事了。他舍不得自己的信任,舍不得他們無話不談的親密,舍不得自己給他的安心感。這個無所不能卻寂寞的人在依賴他。一聲嘆息在耳邊響起。千手瑛二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瞄了眼神色難辨的發小。“卡卡西?”他試探地喚著,“你是不是吃——我、我是說,生氣啦?”畢竟他直言自己和小村就也、宇智波斑都有過一段……雖然那些事都是【羽衣瑛二】干的……呃……“我確實有點吃醋。”旗木卡卡西和他一樣盤腿坐在一塊墓碑前,聞言承認得十分干脆,“畢竟我喜歡你,這是難免的。”千手瑛二眸光微閃,下意識想轉移視線。但是卡卡西卻沒有放過他,難得坦率地持續打出直球:“不過我沒有生氣。恰恰相反,我很感謝他們在你一個人的時候陪伴了你。”千手瑛二一愣:“卡卡西……?”“我喜歡你這件事,是不會因任何事改變的,瑛二。”銀發青年低聲打斷了他,能夠被他看見的半張臉被眼罩和面罩遮掩,神色無從分辨,唯有磁性的嗓音低柔響起。“不過你不需要有任何壓力,因為即使你拒絕了我,我也不會離開你。”瑛二的小指蜷縮了一下。他抿直唇線,收回視線看向眼前的墓碑。“你是笨蛋嗎?如果被拒絕的話,一般人肯定會離得遠遠的吧——”“所以你要拒絕我嗎?”卡卡西歪了歪頭。瑛二哽了一下,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再次開口,不過也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含糊地嘟囔著:“哪有你這樣直接問的……”旗木卡卡西笑了。——沒有直接回答呢。這就是代表他有機會啊,笨蛋瑛二。“別在意,我開玩笑的。”銀發青年笑瞇瞇地帶過了這個話題,趁瑛二放松的時候隨口問道:“你現在還喜歡小村就也和宇智波斑嗎?”“……我從不給死人掃墓,卡卡西。”瑛二答非所問地說。旗木卡卡西了然。他和瑛二一同看向面前的墓碑,過了一會兒,忽然道:“其實,就算你現在仍然喜歡他們,我也不會生氣。”瑛二眨了眨眼,有點想回避這個話題,但最后還是順從本心問道:“……真的?”“真的。”卡卡西懶洋洋地單手托腮,對他勾唇一笑。
“畢竟比起你最在意誰、和誰交往過這種事,我更在意的是你本身。”“我本身?”瑛二怔怔地重復。他下意識用了疑問的語氣,顯然想讓發小詳細解釋一下這句話,但同樣擅長裝傻的銀毛上忍卻在此時故意露出了恍然大悟的樣子:“啊呀,好像一不小心說得太多了。”銀發青年說著在唇邊豎起了一根食指,笑瞇瞇的樣子飽含狡黠:“很遺憾,接下來是無可奉告的內容哦~”“哎——怎么這樣?”千手瑛二當即不滿起來,拉長聲音試圖表達抗議,“話說一半也太可惡了吧卡卡西!”“嘛、嘛……”旗木卡卡西敷衍地應對著他的不滿,眉宇間的神色漸漸柔和。他希望眼前這個人快樂,希望他永不苦惱,希望他心愿成真。從十二歲到現在,期間無論發生了什么事,他對這個人的心意都一直沒有變,將來也會一直不變下去。他會一直站在千手瑛二身后,支持他,注視著他,在他需要的時候獻上所有的力量。所以瑛二的答案,在某種程度上說對卡卡西來說并不重要。因為他的愛就在那里,始終只增不減。“不過話說回來。”很快,木葉精英上忍的思路便拐回了正事上,敏銳地從蛛絲馬跡中察覺到了什么:“既然你的目的也不是掃墓,那你帶我來這里……”他轉眼看向眼前的墓碑,眸色不自覺地暗沉下來。“是因為你本來想說的事,和健也君有關嗎?”千手瑛二不置可否地笑了。“你還記得他嗎?”他抬手敲了敲刻著【小村健也】幾字的墓碑。“……當然記得。”卡卡西的聲音沉了下去,注視著他的眼神暗含擔憂。——之前已經說過了,小村健也是瑛二同隊的隊友。當新生畢業時,木葉忍者學校根據成績互補原則,會將優秀的學生與成績糟糕的學生分在一起,再配備一名實力稍強的擔當上忍。因此,那一年綜合成績 (十年番外)“你對健也的印象是怎樣的?”或許是因為想起了已經死去的同伴,在旗木卡卡西聽來,千手瑛二的聲音有些沙啞。他遲疑了一下,才如實回答:“我記不太清了,只是印象中……他好像非常黏你?”“是啊……”千手瑛二苦笑。何止非常黏他。或許是因為自卑和懦弱,當年的小村健也對他,簡直像是攀附上了高墻的菟絲花一樣……黏人得讓他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