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玄坂這種地方,我們可比你來得頻繁,琴酒。聽說這里最近多了位非常厲害的醫生……”他轉眼和瑛二對上視線,看著他一如既往令人弄不懂的眼神,男人的喉結終是忍不住滾動了一下?!啊覀儙еR伊來看看,又順著一些偶然發現的可疑蹤跡來了這里,不行么?”——自己這樣說應該沒問題吧?對外人設是人狠話不多、一槍噶一個的酷帥狙擊手,在瑛二面前卻永遠像熱戀期的小伙子一樣青澀的諸伏景光,有些惴惴不安地揣摩著自家教官的意思?!昂撸銈兊年P系倒是在這四年里變得好多了?!鼻倬茮]有說自己相不相信,只是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降谷零嘴角一撇,立刻離赤井秀一遠了點,滿臉嫌棄地反駁:“誰跟這個老男人關系好!”“容我提醒你,你也是快三十的人了,波本。”赤井秀一叼著煙淡定回嘴。降谷零皮笑肉不笑:“那也比三十好幾的大叔年輕!”“行了,你們兩個每天都要上演一樣的戲碼,煩不煩……”一陣忍俊不禁的笑聲傳來。幾人都停止了吵嘴,有志一同的看向笑出聲來的藍發男人。千手瑛二眉眼彎彎地笑著,見他們看了過來便擺擺手:“抱歉抱歉,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這一幕有點令人懷念。”“……不知道為什么?”諸伏景光古怪地重復著這句話,心里生出不祥的預感。降谷零則目光一沉,在心里道了句“果然”。另一邊,一直話很少的赤井秀一卻在沉默地打量了瑛二一會兒后,取下煙頭發出沙啞的聲音:“有件事我想問一下。眼前這位被你們稱作doctor的醫生……是組織的新成員嗎?”此話一出,現場驟然一靜。隨后,響起的是瑛二本人的聲音:“不是哦。”藍發男人笑瞇瞇地否認著,在眾人注視下聳了聳肩?!拔乙惨恢庇X得奇怪呢,從代號來看,你們應該是那位美麗的爛蘋果女士的同伴,那個傳說中以黑色為代表的組織的成員吧?就這么滿不在乎的在我這個外人面前說你們組織的事,真的沒關系嗎?”他看向還在流血的琴酒,像是才想起他這邊似的,帶著假惺惺的歉意微笑道:“啊對了,不要臉的琴酒先生,你被我打出來的這份,我會好好給你補回來的,不用擔心。不過呢——”他話頭一轉,笑容中悄然滲入了什么危險的東西?!耙悄阋婚_始就打算用那一槍拴住我,然后聯系你的同事,通過說給我情報聽的方式,強行把我和你們組織綁定在一起的話——”
他轉眼看向已經從他的狀態中猜出了什么,此刻正暗自冒冷汗的降谷零和諸伏景光,語氣仍然飄忽含笑,藍眸卻緩緩變得幽深起來?!澳俏掖蠛Y\瑛二大人手下的8000名部下,可是不會答應的哦?”半廢棄的大廳內,氣氛轉眼就變得冰冷肅殺起來。在幾人僵硬的注視下,藍發男人不知從哪里挑出了一柄苦無,用食指勾著尾環輕佻地轉著,陣陣烏亮的寒光令人一看便知它不是什么s忍者的小玩具?!拔冶緛硪詾閬碚卟簧?,才特意布置了假線索,想著先帶你轉移。結果來人居然和你是一伙的?!薄安洹币宦暘殞儆阡h利刀具的泠泠脆響傳來,千手瑛二反手握住苦無橫在琴酒脖子上,唇邊的笑容如地獄罌粟般危險?!案嬖V你一件事吧。我確實發過誓,賭上木葉和千手之名,一定會把所有到我手上的病人治好,但這不代表我不能在治好你的下一秒宰了你?!耙虼?,視你的回答,這把苦無可是隨時能一瞬間切斷你們所有人的脖子哦……琴酒先生?”那一刻,所有人都忘記了該如何呼吸。在聽到男人低沉嗓音的瞬間,他們連脖子以下的身體是否存在都感覺不到了,整個人都因為生理性的、對活在生物鏈頂端的強者的恐懼,而變得僵冷起來。此刻,那個散發著刀鋒般極寒殺氣的男人,似乎已經是不同于他們的另一種生物。殺意如潮水般涌出,黑暗像高山一樣壓著他們,而男人那種發自心底傳出的、俯視螻蟻般的傲慢與高高在上,更像是不可逾越的萬丈深淵。良久,琴酒才面色慘白的擠出聲音:“……你沒聽到剛才的話么?他們不是我叫來的,我到這里來是想——”“是想殺了我,或者將我拉進你們的組織,因為我背后有你們怎么都找不到的、無窮無盡的醫療資源?!辩⑿χ由狭怂脑?,不費吹灰之力就看透了一切,目光犀利到似乎能穿過大腦,看透思想。琴酒的喉結無聲滾動了一下,沒有說話。但瑛二可不會就這么放過他?!罢鏁鰤舭 !奔幢阍趶娬呷缭频娜陶呤澜?,都是當之無愧的最強的男人說到這里,唇邊緩緩露出了一抹輕蔑而狂妄的笑,居高臨下、一字一頓的說:“不·自·量·力。”“——波本你扶我一下?!焙蠓降闹T伏景光忽然虛弱耳語,“我,我有點腿軟……”“真、真沒用……!!”降谷零攥住他的胳膊,捂著通紅的臉結結巴巴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