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那次見面后,甚爾放飛了那只被五條悟截下的蝴蝶,然后他們便漸漸背道而馳,并最終反目成仇,迎來了那樣的結局……“——嗖!!”犀利破空聲傳來,發著呆的瑛二立即從回憶中抽身,但卻只是閃爍了下眸光,站在原地沒有動。下一刻,泛著寒光的鋼刃“唰”一聲擦過他的耳側,連一根頭發絲都沒有削斷的插入了后方的大樹。千手瑛二回頭看了眼那把刀,數秒之后,他忽然一怔:“這把刀……”“是你的。”熟悉的聲音從前方傳來,瑛二扭回頭,看見伏黑甚爾抱胸倚在門框上,冷綠色的眼睛靜靜地盯了他幾秒,然后轉身進了屋。千手瑛二:“……”藍發男人摸了摸鼻子,看了看敞開的屋門和鎖住的院門,又看了看入木三分的刀,最終悻悻的把刀拔了下來,翻過柵欄進了院子。他剛一關上門,還在糾結要不要喊一聲“打擾了”,就兜頭被一條毛巾甩在臉上。“去洗澡。”站在玄關上的天與咒縛冷聲道,不等瑛二把毛巾扒拉下來,就冷著臉往里面走,嘴里還不爽地嘟囔著:“渾身甜得發膩……”捏著毛巾的瑛二:“……”什么情況?忍者先生看著眼前空空蕩蕩、有些欠缺人氣的家,感覺后背一陣發毛。什么?他為什么不覺得這場景像妻子迎接丈夫回家?——不,他只覺得自己像頭豬,就等著洗干凈再殺。浴室里淅淅瀝瀝的水聲停止了。沙發上的伏黑甚爾放下啤酒罐回頭,正巧浴室門打開了,一顆藍色的腦袋鬼鬼祟祟地探出來,正巧跟他對上視線。千手瑛二:“……”千手瑛二露出裝傻的笑:“啊哈哈哈你在啊甚爾——”“洗得這么快,那個臭小鬼的氣味都洗掉了嗎。”伏黑甚爾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語氣冷冷淡淡的。“洗掉啦洗掉啦,忍者最擅長的就是祛除包括味道在內的各種痕跡了。”千手瑛二殷切的回答著,頂著毛巾赤著腳走出來。伏黑甚爾瞇了瞇眼,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身上跟進去之前一模一樣的黑色勁裝,又危險地抬眼看向他。“你沒換衣服?”“啊?怎么可能,我當然換了——”“你哪來的衣服?”“呃……儲物卷軸里拿的備用品?”“你哪來的那什么卷軸?”“……我放在影子里了。”
“嘖。”“……你剛才是不是狠狠‘嘖’了一聲?”“你聽錯了。”甚爾不耐煩地敷衍著他,別開臉再次拿起啤酒罐,泄憤似的喝了一大口。瑛二站在沙發后面低頭看著他,看著看著,忽然翹起唇角,扭頭撲哧一下笑出了聲。“……”伏黑甚爾猛地放下啤酒罐,扭頭黑著臉瞪他:“你笑什么?”“不不不,沒什么。”千手瑛二哪里會說自己是笑他計劃沒得逞的郁悶樣子特別可愛,一邊抿嘴偷樂一邊連連擺手,然后在甚爾愈發暴躁難看的表情中指了指他對面的單人沙發:“可以坐嗎?”甚爾的臉更黑了,他狠狠放下啤酒罐:“給我站著!”瑛二聞言笑瞇瞇地點頭:“好,沒問題!”忍者先生將毛巾搭在沙發背上,繞過沙發一屁股坐在了甚爾旁邊,拿過桌上一開始就擺著的另一罐啤酒,打開后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大半瓶,然后放下發出爽快的喟嘆:“嗚哇——真舒服!”“……”伏黑甚爾坐在原地一言不發,自然也沒有反對他坐在自己旁邊,只是將眼珠轉過去,沉默地看著他燦爛愉悅的笑顏。他的目光在男人還在滴水的深藍發梢上停留了一下,隨后一路向下,滑過他舒展的俊朗眉眼,深海般從不反射光亮的暗沉藍瞳,孩子氣的高高翹起的唇角,還有黑色的松垮領口露出的,象牙般精美瑩白、骨感分明的鎖骨……“甚爾。”千手瑛二在此時嘆息般開口,帶著點無奈的笑意低聲提醒:“眼神……太熱了啊。”伏黑甚爾眼皮微跳。他倏地收回了視線,絕口不提剛才發生的事,只是像男人一樣端起了鋁罐,一邊垂眸摩挲著上面凝結的水珠,一邊低聲問:“消除你妹妹的記憶了嗎?”開口的瞬間,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不知何時已經變得沙啞。無論是他還是瑛二,都不會不了解這沙啞的含義,但他們卻不約而同地忽視了它,維持著輕薄冰面上的平衡,裝作一切如常的交談著:“已經消除了。”“什么時候?”“一來到這個世界就去看了她。那之后還消除了直毘人和直哉的。”“呵,對了,還有他們兩個……你還真挺忙的。”有這么多人惦記你。伏黑甚爾語帶嘲諷,而瑛二假裝沒有聽出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避重就輕地解釋道:“其實靈魂完全融合之前,我不太能控制自己穿越世界的能力,每次都是很突然地過來、很突然地走。他們的記憶是我嘗試了好幾次才全部消除的——”“你妹妹后來又搬了一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