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對你來說,只是那個你不惜拋棄一切,也要趕回去守護的東西的【替代品】,所以你過去那樣珍惜我,最后卻能毫不在意的用死在我手里的方式,懲罰我的不聽話;“所以從前的你不愿意叫我的名字,只愿意叫‘少主’這種沒有個人色彩的代稱,咒靈的你就算什么都不記得了,也能一眼就覺得伏黑很眼熟,卻始終不愿意記我的名字。”看著記憶里永遠深不可測,此刻卻因為自己的發言而久久沉默的藍發男人,白發的oga像是成功施行了一個小小的報復一樣笑了起來。他抬手攬過似乎一直處在混亂中的虎杖的肩膀,微微歪頭露出一雙寒冰般的六眼,收斂笑容面無表情地盯著瑛二的眼睛。“所以你打算像消除悠仁的記憶一樣,消除我對你的記憶,然后永遠不回來是嗎?“還是說——”他轉眼看向面色沉冷如寒冰的天與咒縛,和臉色驟然慘白的海膽頭少年,聲音緩緩低了下去。“這一次,你打算連自己愛的人的記憶,也一并消除?”“……”在五條悟的話音落下之后,空氣仿佛一瞬間凝固了。被班主任攬住的虎杖一點點睜大眼睛,驚愕的望著瑛二的面容,嘴中不自覺發出呢喃:“我……被消除了記憶?”猛然間,少年眼前似乎飛快地閃過了什么。他恍恍惚惚的試圖去看,但大腦深處卻忽然傳來一陣刺痛,令他情不自禁的抱住腦袋發出痛呼。旁邊似乎有人扶住了他,也有人在耳邊喚著他的名字,但他卻只感到陣陣眩暈,眼前如萬花筒般變幻著無數的光怪陸離。扭曲的視野中,他看到無盡的絕望黑雨,一抹深沉的藍色逐漸凝實,神色模糊的朝他伸出了手。【“忘了我吧……忘了我,對你來說才比較幸福。”】“住…住手……不、停下!!”本能一般的,少年發出斷續又焦灼的阻止聲,他瘋狂地搖晃腦袋,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我、標記……已經…不要!!”【“沒關系,我會幫你消去。”】“不…不要!!瑛——!!”【“……對不起。”】『喀啦。』冥冥之中,少年心里似乎有什么碎掉了。他茫然地睜大眼睛,在飄忽的失神中看到了一片湖。一個眼熟的粉發小孩站在湖邊,往箱子里撒下硬幣后,在心里許愿道——我想讓爺爺振作起來,不要再因為我的朋友們自責。接下來,他又看到湖中漂浮著一個模糊的身影。身影聽見了小孩的許愿,正要拒絕時,卻忽然看向了自己的手。【哎?我連這種事也能做到嗎?】那身影驚訝又有些困惑的呢喃著,過了幾秒,才恍然大悟道——【啊,沒錯,因為我現在是神明啊。】
——神明。虎杖悠仁發出喃喃囈語,不知怎地忽然向那個身影伸出了手。神明、大人……少年無聲地呼喚著,臉上不知何時已滿是淚水。……請不要丟下我。一陣暖意從頭頂傳來。虎杖悠仁睜開眼睛,看到一個陌生的身影手冒綠光,正在為他治療。見他睜開眼睛,那人低頭與他對上了視線,藍瞳幽靜如深淵。“你是誰?”虎杖恍惚地喃喃問著。不等那人回答,少年已經閉上眼睛,陷入了昏睡之中。千手瑛二在幾人沉默的注視中收回手。“這樣就沒問題了,一開始難免會有抵抗反應——惠,你送他回去吧。”像是突然意識到不該說太多一樣,男人截斷話語,將昏迷中也依舊在流淚的少年交給了伏黑惠。年輕的影法使復雜地看了眼淚流滿面的同期,又更加復雜的看向他。“這個能力……是怎么回事?”他沒什么照話離開的意思,固執地站在原地詢問著。“這個?這是罔象的能力之一。”瑛二晃了晃手,不怎么在意的回答:“每個星期五晚上,我都會在沉睡中接收異世界分魂的記憶。雖說醒來之后記憶就會消失,但分靈的能力是會得到保留的。我這個忍者之所以能擁有「藏影」的術式,也是同樣的原因。”“……這樣。”伏黑惠抿了抿唇,沉默了幾秒,才有些艱難的張了張嘴,發出干澀的聲音:“五條老師說的……是真的嗎?”他雙眼緊盯著藍發男人,不自覺的急切上前一步。“你會讓我們忘了你什么的……這不是真的吧?因為、你根本沒有理由這么做不是嗎——”“喂。”他身后的伏黑甚爾發出沙啞的阻止聲,“別說了。”“我——我們好不容易才再次見到你,我好不容易才和你相認!以前不知道你就是【那個人】的時候就算了,事到如今……事到如今才說還是要把你忘掉,這種事——”“喂!”伏黑甚爾煩躁的蹙眉,上前一步按住兒子的肩膀,卻被少年激動的甩脫掉。“——這種事、我怎么可能同意啊!!你不能這么做……”少年狠狠抓住藍發男人的肩膀,力道之大,將沉默的他撞得后退了半步,神色模糊的面對著少年失控的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