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懂他結束觀影后就要為自己未來的絕招而努力鉆研的這樣甜蜜的苦惱呢?【君島育斗難得在和國中生打比賽的時候感受到了一點吃力,和木手永四郎的交涉破裂在他的意料之外,丸井文太的奇幻堡壘哪怕拿出去放在世界賽上都是一件殺傷力不少的武器,而且他和木手的配合也比他想象中的好。想要突破他們得分難度很大。他輕輕擦去臉上的汗水,想要向遠野篤京提議要不要解除六成限制的時候,轉過頭去卻發現他的出汗量已經變得非常不正常起來——遠野篤京不停地喘息,汗水打濕他的半長發狼狽的黏在臉頰旁,阻擋他接球的視線的話就被他粗魯的往一旁撥開,眼里是對處刑的極度向往,恍惚間幻視成一只饑腸轆轆的野獸,對面球場的人就是他的獵物。他打著自己的網球,喊著自己的處刑,音調因為興奮和渴望變得極度張狂,伴隨著尖銳的笑聲。那瞬間,丸井文太顧不上被打落的球拍,只是下意識的矮身,遠野篤京命名為“處刑法其之九 大卸八塊”的招式被他輕巧的躲開,而那顆網球擦過他的頭頂,重重的砸在了他們半邊的球場上,甚至余勢未減,與地面旋轉摩擦生熱,冒出縷縷白煙。他呼出一口氣,仍心有余悸。如果他沒有躲開,這顆網球的軌跡終點會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受傷,奇幻城堡所需要的視野就會縮小一半,不攻自破。“哎呀,被躲開了呢,”遠野篤京拿球拍指著他,眼里興奮勁未散:“那位口香糖哥,你能躲過我的一次處刑,又能躲過第二次嗎?”丸井文太沉下神色,平靜的回答:“那就來試試看吧。”遠野篤京冷笑了一聲,回到了發球線上。早在不久前就解除了六成限制的他不管是身體數據還是擊球力道都上升了好幾個層次,接踵而至的絕招令丸井文太閃避的很困難,不僅是他,木手永四郎也沒有什么還手的能力,兩個人配合把能打回去的球打回去之后,打不回去的靠著眼疾手快拉丸井文太躲過了好幾個原本一定會打中他的網球。“謝了,奇天烈。”他短促的道了聲謝,又進入了該死的躲避球環節。比分一下子被追平。直到他躲開一個平擊球還來不及喘息就要繼續躲下一個球的時候,肌肉沒有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只能眼睜睜看著遠野篤京發出怪叫,高高躍起。他在內心瘋狂尖叫著說動一下,動一下啊,可還是慢了半拍,冷汗幾乎要流了下來。比嘉中的正選服飾是深紫色的,在一眾淺色的衣服里非常好認。只差一點的時候,木手永四郎用縮地法擋在了丸井文太的身前,網球和柔軟的腹部撞擊,發出沉悶的一聲響。這聲音不大,丸井文太聽起來卻是如雷貫耳,瞳孔在那一刻忍不住收縮:“奇天烈……”木手永四郎并不言疼,只發出一聲悶哼。沒有人想到他會替丸井文太擋下這一看就會很痛的網球,以至于場邊下意識的有了一些騷動。
不是說座右銘是追隨強者嗎?不是說他是一棵墻頭草嗎?為什么會突然竄出來甚至速度快到別人都沒有反應過來?萬般疑惑,沒有人解答。木手永四郎什么都沒有說,腹部傳來的疼痛進一步升級,他忍不住后退一步跪倒在地上,急促的喘息。丸井文太下意識的承受著他身體的重量,側過頭擔憂的望向他,隔著無框的鏡片,他們對視。遠野篤京輕哼一聲,那么久以來終于成功實施的處刑令他的心情都放松了下來,只覺得整個人飄飄然起來。十三招處刑,有的是那個大背頭受的。木手永四郎撐著地面站了起來,兩人換了站位,他站在了前場,直面著遠野篤京。菊丸英二閉上眼睛不忍再看,只覺得球場上的畫面血腥到他一度無法接受。幸村精市披著外套,旁觀的手卻不自覺的攥緊。他看了一眼丸井文太,心知他對這場比賽的堅決。遠野篤京的情緒越發的失衡,在君島育斗存在感無限小的情況下,他的存在感越發的大了起來,這種掌握著對面人生殺大權的快感令他著迷,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無法自拔。木手永四郎硬挨了兩次處刑,神情痛苦的模樣無論是誰站在對面球場之上,都會信以為真。君島育斗的鏡片閃著詭異的白光,遠野篤京打出他的處刑之后,他反其道的舉起了球拍,改動了網球的軌跡。遠野篤京不敢置信的看著他的背影,場邊因為他們不是一對搭檔嗎為什么要妨礙搭檔的行為而嘩然之時,木手永四郎站在前場快速的揮起球拍,伴著大飯匙倩優美的弧度,那個黃色的精靈越過君島育斗,彎折了方向,從側面直直的擊中了剩下一個人的左膝——慘烈的叫聲嚇了所有人一跳。往球場方向看去,遠野篤京正抱著自己脆弱的膝蓋在地上疼的滿地打滾,繃緊的神經無法消化這樣的尖銳而激烈的疼痛,只能讓他尖叫的聲音越發的響亮。他的處刑世界……明明只差一點就能完成了……“我的髕骨,我的髕骨!”遠野篤京無力的撲騰著。那時候。“奇天烈,為什么要替我擋下那球?”丸井文太問他,壓在舌底的泡泡糖失去了它應該有的甜味,嚼起來苦澀極了,完全不能給他提供一點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