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你很不聽話啊,”山下醫生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他都難以想象他是怎樣變得如此開朗起來:“沒有一個像你這樣明明身體不好還總是不聽醫囑的……希望不要再在醫院里看見你了。”幸村精市眉眼彎了彎,像是挽起了一縷春風:“沒有吧?我還不聽山下醫生的話么,那些藥我都有乖乖吃的。”他討好的合起了雙手,模樣看上去和那些纏著他的小孩子沒有任何區別。山下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道:“我說真的。”“我跟康復團隊的醫生商量過了,你的復健計劃只是簡單的讓四肢控制的靈活一些,還有是要靠你離院后努力的,畢竟是做過神經方面的手術,我知道你很想和你的部員們拿到冠軍,但是記得點到為止,好吧?”幸村精市默默的點了點頭:“我知道。謝謝醫生。”他把最后一件衣服收進了自己的背包里,在離開門口的時候停了一下,回頭認真看了一眼這間他住了差不多六七個月、如今又重新變得一塵不染的病房。陽光透過薄薄的窗戶肆無忌憚的照射進來,空氣中的浮塵在緩緩的流動。幸村精市后知后覺。原來他真的要徹底離開這里了。父親幫他把東西放在了車上,扭動車鑰匙,在油門被踩下之前,他問幸村精市:“精市,學校的假還有幾天,你要先回家,還是先去學校?”幸村精市想都沒有想:“先去網球部吧,爸爸。”他有非常非常想見的人。“好。”他的父親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似的,朝他頷首。車漸漸地開遠。】一切塵埃落定的感覺。胡狼桑原一瞬不瞬的看著屏幕里的幸村精市換上了最熟悉的那身土黃色的立海大網球部服飾,狂跳的心臟終于落在了實處。他由衷的覺得再也沒有哪一件正選服飾比立海大的更襯他。而最讓胡狼桑原感動的,還是幸村精市出院以后第一個想見的人是他們。旁邊坐著的切原赤也顯然有些緊張:“部長會喜歡我們的準備的驚喜嗎?”丸井文太下意識的從口袋里掏出顆糖——也不知道他的口袋是不是聯通了異次元口袋,糖就沒有停下來過。胡狼桑原知道,他的搭檔也在緊張。【柳蓮二加過幸村精市父親的通訊,看見了他的父親悄悄的給他發的消息,說精市打算先來網球部看他們的比賽。他話剛一說完,立海大網球部的人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
非正選們還在按照訓練菜單揮拍,但心思顯然不在訓練上面了,不用看就知道人心渙散。真田弦一郎當做沒有看見,因為他們正選也沒有好到哪里去。仁王雅治拉著柳生比呂士去給部活室的門框后面貼紅色的歡迎橫幅,保證幸村精市一推開門就能受到驚喜,他們還買了好多禮炮,切原赤也手里的最多,已經開始在門后面躲著了,順便還對橫幅的高度比劃,確保不歪一點不高一點,正正好的貼在中間。部活室的桌子上堆著的禮物疊在一起,算上桌子的高度差不多要跟切原赤也一樣高了,部里的成員有一個算一個,幾乎都送上了自己的禮物,有些禮物的包裝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自己親手包的。墻壁上的時鐘照舊滴滴答答的轉著,不受任何氣氛的干擾。柳蓮二時時刻刻看著自己的手里,在心中暗算著幸村精市來到網球部所需的時間,精神一振:“要到了。”】對于其他人來說可能無所謂,但是對于立海大來說,這就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仿佛呼吸都要屏住了。【幸村精市一路暢通無阻的走到了網球部的門口,在門口駐足了一會兒,滿意的看著部員們在好好地訓練。他攏了攏身上披著的外套,往他在校園里最熟悉但又許久未見的地方踏入了 前奏【切原赤也從部活室里跑出來,明明不久之前才見過,但他仍然覺得在網球部里看見幸村精市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情,尤其是當他換上訓練服之后。再也沒有什么時候比這一刻更清楚的意識到,部長要回部里了。事實上他身上是有任務的,根據仁王雅治的說法,就是因為切原赤也太好騙了,所以讓他帶著幸村精市進部活室,才會讓這種特定的行為變得沒有什么特殊性,驚喜依舊會是驚喜。要是換成仁王雅治,非要把人往部活室引,按照幸村精市的心思,保準要猜他們有沒有什么別的目的了。幸村精市轉頭讓部員們好好訓練,半遷就著被切原赤也拉遠:“赤也,蓮二他們呢,過一會兒不是就要打選拔賽了,還不熱身嗎?”今年的選拔賽名單因為他的不便,就全權交給了柳蓮二處理,唯獨有一點,他要求真田弦一郎和仁王雅治必須在一組。想看比賽。切原赤也不假思索,理直氣壯地道:“因為柳前輩他們有別的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選拔賽推遲了一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