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說好。打麻藥的感覺其實很不好受,消毒用的碘酒涂在要扎針的區域,冰冰涼涼的,用來穿刺的針頭一層層的穿破皮膚、肌肉,麻醉的液體一點點滲入。供氧的面罩占據了他的全部視線,幸村精市清楚的感受著自己的意識在慢慢的抽離。他于朦朧中閉上眼,恍惚間看見了漫天櫻花乘著風而來的春天。 飲料【三月份,粉嫩的早櫻如云,熙熙攘攘的湊在枝頭。是國中的第三個春天。幸村精市剛剛從復建室里出來,手術很成功,山下醫生幫他找了一個非常有名的康復師團隊,他現在正按照團隊給出的復建計劃一步一步的進行。術后復健很痛苦,幸村精市卻覺得這種痛苦跟發病時的痛苦完全不能比,畢竟他現在只需要先走路就好了。走路有什么難的呢?哪怕要扶著平行桿咬著牙一步一步往前挪,汗液打濕頭發和病號服全部都黏在了身上,哪怕自己面目猙獰走不了幾米就要被醫生制止停下來休息一下。但逐漸被馴服的四肢可以隨著他的想法流暢的擺動,這樣聽話的手腳幾乎要讓他落淚。如果不是醫生嚴格限制他的時間,幸村精市覺得自己甚至會在康復室里待上一整天,恨不得能把所有的項目在一天之內全部做完。他離開網球已經很長的一段時間了,時間漸長,他的渴望越深。山下醫生苦口婆心的勸他,說不要著急一時,復健過急容易落下病根,那個團隊給出的時間方案是現階段最好的方案,要為自己以后的網球道路考慮。好吧,是他偏激。幸村精市現在還不能做太過劇烈的運動,但是按照計劃,七月份的關東,他應該能上場了——雖然他真的很少上場更多的時間愿意當替補更甚者只在監督席上待著,但知道消息后他還是松了一口氣。不管怎么樣,能和同伴們一起舉起關東十六連霸的獎杯,真是再幸福不過的一件事了。】a世界。原本沉寂的氛圍終于開始熱鬧了起來,幾乎快要接近剛看觀影不久時。切原赤也的眼睛重新變得亮晶晶起來。他拽著丸井文太的袖子,興致沖沖的說:“丸井前輩,你聽到了嗎,部長可以和我們一起拿關東優勝了!”在網球部訓練的時候也可以看到部長了!像只快樂小狗。丸井文太敷衍的回答他:“知道啦知道啦,我看著呢,部長快要回來了。”
他嘴上漫不經心的跟切原赤也聊天,心里卻在猜著幸村精市回網球部的大概時間。應該就在不久之后了吧,b世界的自己肯定滿心想著網球技術要比分別之前再精進一點——在看雜技表演時有的靈感,通過他天才般的想法和技術最終完成的他的新一個絕招,「鐵柱撞擊」。他會來看部里的正選選拔賽嗎?縱觀全場影院所有人的心思,為幸村精市感到開心的人不在少數,很難會有人再看完立海大的兩年后不喜歡幸村精市;但開心的背后,擔憂關東大賽和全國大賽的,同樣不在少數。幸村精市不在之前,哪怕立海大的紙面實力一點也沒有輸,給強校諸如四天寶寺之類的學校的感覺卻是可以碰一碰。可立海大的主心骨回來了。跡部景吾往靠背上一靠,道:“幸村終于回來了啊……”他一如往常那般張揚:“這樣的關東大賽才有意思。”【復健的時候總會有趣事發生,包括每隔兩三天就會莫名出現在康復室門口的運動飲料。來源不明的飲料在醫院的歸宿只有一個,那就是垃圾桶。開始處理的時候醫生沒有讓幸村精市發現,結果那個放飲料的人足夠的堅持不懈,幾乎沒有放棄過。最后還是被幸村精市察覺了。他從康復訓練室里悄悄的探出頭,眼睜睜的瞧著自己的醫生把放在門口的運動飲料提起來,往垃圾桶旁走去:“……醫生?”“啊,精市,”醫生回過頭,沖他揮了揮手中的飲料,道:“這段時間不知道是誰天天給你送飲料,我們也不敢輕易收啊。”幸村精市歪了歪頭。后來的兩天他放緩了訓練的速度,被醫生拍著背笑著說這才對,終于不會偷偷再為難自己的身體了,以至于他結束的時間比之前都要早,抓了個人贓俱獲。來人壓了很大的一頂帽子,鬼鬼祟祟的把運動飲料放在門口,逗留了一會兒后轉身便走了,即便如此,仍有幾縷不聽話的紅色發絲,支棱著從帽子邊緣張牙舞爪的翹了出來。“是毛利前輩嗎?”幸村精市問。然后他就看見來人的身形一僵。】a世界的毛利壽三郎睜大了眼睛,指著自己錯愕的道:“我嗎?”哇,從訓練營里溜出來……那個世界的自己是真的喜歡幸村精市啊。【幸村精市帶著毛利壽三郎回到了自己的病房,兩人一同坐在床上,他手里還捏著毛利壽三郎買的飲料,疑惑的看著他:“前輩?你怎么有空來了,我記得高中不是快要開學了么。”毛利壽三郎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他總不能說因為他是u-17的成員因為訓練請了幾天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