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風吹過來都粘膩。在開往場地的大巴上,仁王雅治懨懨的靠在玻璃上,窗簾被他拉的很死,即便如此,他還是感覺太陽光無孔不入。這種天氣,一旦開始運動,肯定會出很多很多汗的。他討厭太陽。車上很安靜,知道牧之藤是一所多么難纏的學校,哪怕他們的部長,平等院鳳凰已經就讀高一,但仍不容小覷,因此大家幾乎都在閉目養神,若是換做以往,丸井文太早就開始調侃他像個吸血鬼一樣了。但也有例外。宮村良和伊藤華堂兩位前輩并沒有休息,眼睛亮亮的,完全精神的不行。見后輩如此虛弱,宮村良海貼心的問他要不要換個位置,他坐里面,外套留給他擋光。聞言,仁王雅治沒有一點猶豫的換了位置,人也稍稍清醒了些。宮村良往椅背上靠,控制不住的深呼吸。仁王雅治看看他,為了不打擾其他人休息所以聲音很輕:“前輩,很激動嗎?”他很用力的點了點頭。和以往的兩年不同,這是第一次他們離全國第一的獎杯那么近,哪怕對手是連冠了兩年的牧之藤,但當宮村良環顧大巴上實力出色的后輩們的時候,就覺得根本不算什么了。他有種立海大會贏的強烈直覺,所以根本沒有辦法靜下心來。在他升入高中之前,在他的最后一屆全國大賽上,他終于只差一步。太陽光被人擋著,車內能聽見空調開啟后的細碎嗡鳴,慢慢的,仁王雅治也產生了困意。他拽了拽前輩的袖子,道:“前輩,多少休息一會兒吧,小心上了場反而沒有一點精神。”幸村精市對與牧之藤的這場比賽顯然是重視的,參加比賽的選手實力都是數一數二的——雙打一是宮村良和毛利壽三郎,雙打二是伊藤前輩和另一個三年級的宮本前輩,單打三幸村精市,單打二柳蓮二,單打一真田弦一郎。全員正選名單。哪怕牧之藤的選手再強,這種陣容仍有一戰之力。沉默了一會兒,宮村良也闔上眼睛休息了。等再次醒來,就是大巴到達體育館踩下剎車的時候了。幸村從睡夢中驚醒,那雙鳶紫色的眼睛里還帶有一絲疲意,但很快又明亮起來。他把外套披在了肩上,車門打開,有風經過。“走吧,”他說,“我們到會場了。 】很奇怪的氛圍,像在壓抑著什么。柳生比呂士推推眼鏡,自己的情緒完全跟著影片上的情緒走,如今心跳的劇烈。
仿佛是太陽初升前的最后一縷黑夜。【立海大踩點的功夫已然爐火純青,從來不多出一秒,以至于他們交出戰表的時候,牧之藤已經在一旁等了很長時間了。牧之藤的部長,齋藤浩二,三年級生,是此次幸村精市的對手。漫長的等待令人著急,他并沒有阻止身后的隊友們對立海大虎視眈眈,非常友好的朝幸村伸出了一只手:“聽說你是立海大的部長?希望我們會有一場精彩的比賽。”他眼睛也不眨一下,對齋藤伸出來的手視若無睹:“我也是。”對方的挑釁仿佛對他無足輕重,不僅是他,立海大的其他成員們也都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時不時打打鬧鬧,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對手是誰。齋藤浩二收回了手,目送著立海大先他們一步入場,刻在臉上的笑容驟然間消失。他冷哼了一聲,帶著自己的隊伍往入口走去。在比賽開始之前,最能聽清的還是雙方學校的應援。立海大的應援不差,離得越近聲音越清晰:“常勝立海大!let≈039;s go let≈039;s 立海大!常勝立海大!”驟然炸開的歡呼。幸村精市自如坐在了監督席上,原本快的不行的心跳在熟悉的應援聲里緩緩的平穩。他想自己的隊友們同他都是一樣的心情。牧之藤很強,平等院鳳凰升學前留下的那一批班子是如今他們的主力,看上去各個都不好惹——但即便如此,幸村精市仍然堅信,這場比賽的贏家只有立海大。伊藤前輩和宮村前輩站在他的面前,沮喪的低著頭。他們已經盡力了,甚至身上的負重都已經摘了下來,但還是以7-5的比分輸掉了雙打二。與其說難受,不如說更像是不甘心,明明他們都努力到這一步了。“小部長,抱歉……”伊藤華堂垂下眼眸,整個人蒙上了一層灰白的色彩。他無比知曉幸村精市對勝利的追求,結果在全國決賽的現場,第一局就吃了個敗仗,這不是完全辜負了他對他們的信任嗎?伊藤華堂完全高興不起來,蔫蔫的,活像秋天耷拉下來的枝頭——然后幸村精市給他們遞了兩條白毛巾。“沒事的,前輩,盡力了就好,這已經是場很精彩的比賽了。”他柔聲安撫,看著自己的前輩們錯愕的抬頭,狀似無奈的攤攤手:“拜托,前輩,我是那種很嚴厲的人嗎?之后把輸掉后的懲罰完成就好,現在就先好好休息吧。”不過第一局而已。幸村精市注視著場中用來分割球場的鐵絲網,在那一瞬間凜冽如刀。牧之藤的部員們在第一局有多么的囂張,第二局就有多么的狼狽,分明派出的也是隊里雙打的好手,卻被立海大的雙打一壓制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