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宋浦為的性子,但現在好歹得了個準信兒,心里也就不亂了,只想著他這一回也能長長記性,以后再不犯。“這下我就放心了,”宋慧娟拍了拍胸口,“要是沒你這事還不知道咋辦哩?”“不是我,”趙學清搖了搖頭。宋慧娟疑惑,“不是你?還能有誰呢?”趙學清坦誠地說道,“我見浦為之前已經有人去打過招呼了,出來之后才聽我幫忙的人說了一嘴?!彼位劬暌灿l摸不著頭腦,但這個消息實在讓宋慧娟七上八下的心終于落到了實處,雖說人還沒放出來,這事鬧不清楚到底是誰暗中幫了忙,但好在心里已是輕緩了許多。趙學清走時天已是四五點了,眼看著快到飯點了,宋慧娟要留他吃頓晚飯,可前幾日還笑著說要人請一頓飯的人此刻卻是擺手拒絕,宋慧娟留他不得,便從竹籃子里與他拿了十多個雞蛋,“家里自己個兒養的雞,要是累了晚上回去好歹煮上一個。”趙學清念著她的日子也不好過并不肯要,“伙上的飯夠吃,還是留給小明守吃,好讓他快快長大?!奔幢阙w學清的話是這樣說,但宋慧娟還是去找了個布巾要把那個幾個雞蛋包起來,趙學清見她堅決,只得伸手去攔,從那布兜里拿了兩三個,“這幾個就夠了。”說完,不等宋慧娟跟上來,便擺了擺手,翻身騎上自行車便走了。宋慧娟心知他的好意,按他們這時的風俗,男主人若不在家中,她一個婦人貿然留男人在家吃飯叫人看見了是要傳閑話的,看著手里的布兜,她沒有不舍,只有心疼。無關男女之情,反而是一種故人間的心疼,摻雜著上一世的久別之情,她是說不清楚的。懷著一種急迫的心情,宋慧娟在天將黑未黑時等回了陳庚望。正是飯點,宋慧娟滅了灶火,將飯端到案桌上,等外面洗過手的那人坐下后,才開始吃飯。其間,宋慧娟忍著沒有開口,那坐著吃飯的人似乎是一心撲在飯上,也不曾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