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探出了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已然好多了。不等她開口,陳庚望便起身倒了一缸子溫水來,將她扶起來,喂了幾口,看著她再睡下他才起身趕緊去了下一戶人家,臨出門前又將陳如英叫去看著她。聲振屋瓦,家家喧鬧,他的心也亂了。而此時本應該睡下的宋慧娟卻睜開了眼睛,她冷靜下來,回想起自己剛剛做的那一場夢,心里便疼得厲害。準確的說,那并不是夢,而是真真實實發生過的,她親眼看見她的女兒哭著求他,可他無動于衷,有的只是不耐煩。但宋慧娟又清楚地知道不管那天去求他的是誰,陳庚望都會去應下來,伸出把手幫幫。因為陳庚望一輩子就是那樣的人,他懂得責任,他也擔得起責任,但這一切都抹不掉他對孩子們的薄情寡義。甚至她會懷疑孩子們是不是他的孩子,怎么對別人就那么有情有義,唯獨對自己的孩子就那么薄情寡義?她想不明白,可能這一輩子也想不明白。她的腦袋越想越沉,但還沒來得及想出個所以然來,腦袋已然沉沉罷了工。今夜注定是一個不眠夜。陳庚望拉上被子,扭頭去看被忽略的腳,那腳面已經腫起來了,青紫色一片,兩片艾葉干的皺起了角,眼下不大好撕,等人醒了再撕吧。待陳庚望吃過飯,沖了沖身子,上床補覺時,她還睡著,臉色看著也好多了,沒夜里看著那么嚇人了。等宋慧娟醒來,已經到晌午了,嘴巴干得很,嗓子也痛地發不出聲。她想起來喝口水潤潤。什么東西?!宋慧娟低垂著眉眼注意到了身上的禁錮,一條胳膊。黝黑黝黑的。她又掙扎了一下,身旁那人似乎感受到了,也醒了。“咋了?”宋慧娟用那沙啞的聲音,勉強說道:“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