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幼羽曾經有過預感,她刻意討好的行為一定會引起宋之霧的懷疑,今天親耳的感受很是不同。“嗯對。”她暗自挺直肩膀,回答可以說是毫無意義,感覺心里有點底了繼續說:“如果姐姐早就知道,還放任我這么做,你也有問題。”宋之霧氣笑了:“你還指責我啊?”奚幼羽飛速搖頭:“我當然不敢指責姐姐,我只是想表達,縱容者也需要反思。”宋之霧追著說:“我為什么要反思,我哪里做的不好。”“啊……”宋之霧溫柔一笑,情緒變化太快,叫人措不及防,她接著說:“我想起來了,一直重復你的話不僅沒有意義,還說明我的理論站不住腳。”沒想到她一直拿這個說事,奚幼羽思索的時候點點下巴:“姐姐還記得就好。”說著話,看向宋之霧抓在手里的辮子,等會兒要從哪邊跑,才不會傷到頭發呢。不管了,先跑再說。奚幼羽剛一抬腳,又被宋之霧拽了回去,她苦著臉:“休息時間馬上到了,還要回去錄節目。”誰料宋之霧又在說別的話,眼睛亮亮的:“是啊,休息時間是到了,小狐貍。”她的話怎么那么耳熟,奚幼羽愣了幾秒回憶,漆黑的瞳孔瞬間有了變化。這個臺詞不是她的同人文太太寫的嗎,宋之霧知道的比想象中離譜,奚幼羽腦海里快速閃過文中描寫的火熱畫面,尷尬地咽下口水。“你好驚訝呀,這個表情是在委婉告訴我,你也看過這類文唄。文筆是真的很好,讀起來流暢舒服,可惜好久沒更新了。”宋之霧似笑非笑在說這些話,似乎完美地掌握著對話的節奏。奚幼羽聽完重重哀嘆,非要在這個關頭開口:“對啊,她不更了。”宋之霧一怔:“……”又一次被奚幼羽無厘頭的思維打敗了,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奚幼羽伸出左右食指,揉揉兩邊太陽穴,垂著眼問:“好了,你抓到我了,你要怎么辦呢?”宋之霧估摸著時間不多了,只是說:“晚上陪我吃個飯。”奚幼羽半信半疑:“就只是吃個飯?”宋之霧說:“不然呢,我要現在和你算帳嗎,從哪里開始比較好,先說你自作主張趁我不在的時候搬出去,或者還是說你避著我幾個月,跟躲瘟神一樣。”奚幼羽眼睛看向別處:“姐姐又不是瘟神,但我確實在躲你。”“晚上下班不要跑,被我再抓一次,我會很生氣的。”奚幼羽問:“假如,我是說假如,你生氣起來是什么樣子?”宋之霧佯裝思考,垂眸一笑:“我脾氣很溫和的,至今沒有發過大火,所以我現在無法回答,聽你的意思,也許很快就知道答案了。”
都在娛樂圈里混口飯吃,抬頭不見低頭見,也無法躲藏一輩子,奚幼羽心里泄氣,腮幫子鼓了起來。“我等你,但是現在,我們分開回去。”宋之霧笑得很開心:“好啊,小狐貍。”奚幼羽從她手彎下鉆過去,留下無能發怒的背影。“別在提那個文了,都不更新。”她走到很前面,才敢放松肩膀深呼吸,人的一輩子很短也很長,奚幼羽哼哼唧唧兩聲,給自己順順氣。“啊呀。”一只手從黑暗中伸出來,拽住她的胳膊。奚幼羽驚叫一聲,腦袋里回想起各種可怕的東西,閉著眼睛胡亂揮手。“什么東西,不要過來!”“是我。”熟悉的,有氣無力的聲音,好像是姚夭。奚幼羽慢慢打開雙眸,果然看到好像隨時要睡過去的姚夭,喜悅的情緒很快覆蓋住恐懼。“夭夭姐!你怎么在這里?”姚夭拉著她挨著墻走:“之前的嘉賓有事來不了,我是替補。”和姚夭很久沒有見面了,奚幼羽頓覺心情舒爽,腳步歡快挽著姚夭的手敘舊。宋之霧落后很多,看著她的背影,唇角情不自禁揚起。無論什么時候見面,奚幼羽的骨子里的本質還是那樣,很好哄,天真又好欺負。她們加快步伐走在前面,姚夭撫摸手上的串珠,忽然說:“上次給你算的姻緣。”奚幼羽沒印象:“你還給我算過這個東西?”姚夭:“嗯,忘記是什么時候了,你當時還給了我九十九塊錢,這個錢不能退的。然后這幾天,我重新算了,你倆八字不合。”詳細的描述喚醒奚幼羽的記憶,她本來想讓姚夭說話聲音小一點,免得被后面的宋之霧聽到,冷不防聽到后半句,似乎前面的也不重要了。奚幼羽四處摸口袋,開始鉆牛角:“我覺得不可能,一定是又錯了,我給你三百塊錢,重新仔仔細細推算。”姚夭眼珠子顏色很淺,努力睜著眼睛,說:“三百塊錢不吉利,都算過很多次了,不合,不建議深入發展。”“你確定沒錯,我可以再加九十九塊錢。”姚夭說:“為什么要執著這個?”奚幼羽更是沒答案,不顧及此時自己對宋之霧的態度,就是單純要一個好結果。見她無言以對,姚夭拍拍她的肩膀:“等我過兩天學藝精湛了,再算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