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有這種可能,鹿笙就覺得心里很不舒服。見鹿笙臉色不好,鹿箏便轉了話頭。她瞧了一眼正堂打掃的祁枕書,瞇著眼小聲與她揶揄道:“最近跟阿書處的不錯?”前幾日鹿笙生病,兩姐妹還沒來得及坐下來好好說過話。鹿箏見她生病時候,祁枕書忙前忙后地細心照顧,相處的時候也比以往要親近許多。鹿笙聞言怔了怔,心底嘆了一口氣,輕聲道:“還好。”“聽你這語氣,不像是好的樣子。”鹿箏放下手中的碗,擔憂地看向她,“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對于自己穿書這件事,鹿笙一直有些恍恍惚惚。最開始的時候她很慶幸祁枕書不會變成書里的樣子,可后面再想起書里祁枕書的感情線,她便從心底里抗拒自己是穿到書里這件事。那本小說本來就是一本以感情為主的戀愛小說,她害怕她能改變祁枕書的人生經歷,卻不一定能改變感情線。這事情她一直憋在心里,也沒有人能講,壓得她心里難受。“姐。”鹿笙輕輕喊了一聲,有些無助的問道,“你說祁枕書會喜歡什么樣的人?”是不是就是長寧郡主那樣,人聰明,長相又好,還學識豐富。那樣的人才跟祁枕書相配,所以她們才是官配。所以祁枕書以后還是會喜歡上長寧郡主的是嗎?瞧她這愁眉不展的模樣和問出口的傻問題,鹿箏一下就看出來了,她這妹妹是真的喜歡上祁枕書了。“你這是問的什么話?”鹿箏伸手點了點她耷拉的小腦袋,“你們都已經成婚了,糖糖都三歲了。”結了婚也不能代表喜歡啊,祁枕書跟原主結婚還不是因為形勢所逼,為了能讀書習字,沒辦法才答應的。“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為何與我成的婚。”鹿笙垂著肩膀,沮喪道,“再說了,成婚了也能和離不是。”瞧她這副為情所困的模樣,鹿箏也忍不住跟著蹙了蹙眉。她跟卓渝是兩情相悅才成的婚,對于鹿笙與祁枕書這種父母之命的還真是不太了解。鹿箏細細想了想,忽然眉眼舒展,笑著道:“你甭管她喜歡什么樣的,你讓她喜歡上你不就好了?”“啊?”“啊什么啊!”鹿箏怒其不爭地睨了她一眼,“你們已成婚,近水樓臺曉得嗎?”草都送到窩邊了,還怕吃不到。“我原本也不喜歡卓渝來著,還不是她死纏爛打。”后面的話鹿箏沒說,只沖著她使了一個眼色。鹿笙明白是明白了,道理也是鹿箏講的這個道理。可你倆的情況與我們并不相同啊!
你跟卓渝就是官配啊。“你個傻丫頭。”鹿箏放下手里的碗碟,湊到鹿笙身邊,“等晚上回去,你就這樣……”鹿笙越聽面色越紅。姐姐們私下里玩這么野的嗎?!作者有話說:作者菌:姐姐小課堂開課了,妹妹們可得好好學啊!哈哈 等我再出第二招書房。“渝姐姐,這是那日在后山拓下來的鞋印。”祁枕書從懷中摸出一張紙遞給卓渝。憑著多年的緝捕經驗,卓渝只展開瞧了一眼,便看出了端倪,肯定道:“這人左腳有些問題。”祁枕書點點頭,她也是這般猜測的。兩個鞋印乍看一眼差別不大,但細細去看,就能察覺出左腳的印子比右腳淺一些。“這兩日我們走訪了縣里其余的村莊。”卓渝小心地將紙折起來,放到桌案上,蹙著眉說道,“但沒有發現別的村子的墳地有被人盜掘的情況。”不是專門盜墓賊所為,又沒在別的村子發生這樣的事。這兩個條件加在一起,卓渝推測,要么這個挖墓的人是個臨時起意的小賊,要么就是為了其他緣由專門來挖墳。按大年夜后山上留下的痕跡,以及連一個銅板都要撿走的行為來看,卓渝覺得這事就是一伙專門為財的小毛賊所為。但如果這事與鹿里正摔下山有關,那就并非是盜取墓里財物這么簡單。一般來講,挖墳不為求財就是為了報復泄憤。卓渝稍稍厘清了一些頭緒,便聽到祁枕書分析道:“或許是為了在爹的墓里尋什么東西?”“尋東西?”卓渝細細想了想,猛地抬起頭,直直地看著她,恍然道:“你,你是說小叔的死有蹊蹺?”鹿華誠生前是酒坊的管事,他經人介紹認識了青州廣福酒樓的管事,酒樓與鹿家酒坊定了三千斤米酒,因著定酒的數量多,鹿華誠特意親自跑了一趟青州,結果回來在路上遭了山匪。得知鹿華誠死訊后,就是卓渝陪著祁枕書一起去青州認的尸,當時祁枕書便提出過疑問。明明鹿華誠去青州時是坐的船,為何回來偏偏改了陸路?青州與濱河縣走陸路與水路用時相差不大,但比起陸路,水路更方便快捷,也相對安全一些。一般人往來兩地之間,多是選擇水路為先。當時她們二人還特意在青州多留了一日,查探了鹿華誠離開青州前的行蹤,但卻沒發現什么異常的地方。祁枕書秀眉輕擰,“如果這些事都有所關聯,那么只能是爹的死另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