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姐姐給你捎回的信件。”鹿笙將懷里的信遞給齊南。臨出發前一日,齊北來驛館尋鹿笙,讓她幫忙給齊南捎一封信件。齊南接過信迫不及待地打開,隨后喜不自勝地握上鹿笙的手,“小笙,謝謝你,太謝謝你了,姐姐說她下月就帶著小茵一起來鹿兒莊!”“這是好事。”鹿笙由衷地替她感到開心。“鹿笙。”祁枕書站在車旁,遠遠地叫了一聲,提醒道,“大伯喊我們去家中吃午飯。”視線似是不經意地掃過二人交握的手,齊南忙松開手,歉然道:“方才太高興了,你們快去用飯吧。”鹿笙倒是沒覺得有什么,與她笑笑,便轉頭走到祁枕書身側,與她一起出了酒坊。秋日的暖陽并不燙人,但祁枕書還是覺得有些燙人。她有些口渴,想與鹿笙說話,卻覺得口中有些干澀。在西涼,不僅男女,同性之間也有大防,成年人之間都會適當保持距離,并不會過分親密。雖然猜到鹿笙可能來自異世,可祁枕書還是覺得有些不妥。畢竟鹿笙是已婚之人,與人相處,還是莫要太過隨意為好。道理祁枕書想得透徹,可卻不知道如何與鹿笙開口,直到二人回了家,放下包裹,又走到鹿里正家中也仍是沒想到該如何提起。來到鹿里正家中,與她們開門的是鹿箏,見到二人,很是開心地招呼她們進門。鹿箏走到堂屋門口,笑著喊道:“糖糖,快來看看誰回來了?”小家伙正與卓柚一起在床上玩耍,聽到大姨的話,忙不迭翻下床,倒騰著小短腿跑了出來。見到門口的兩個娘親,先是愣了愣,隨后歡快地跑了過去。“阿娘,娘親。”小家伙穿著一身鵝黃色的小棉襖,腦門上的小揪揪在她的跑動下一掂一掂地,格外有趣。鹿笙連忙蹲下身子,笑逐顏開地張著雙臂將小家伙抱起來,迫不及待地在粉嘟嘟的小臉上親了親。“這是誰家的小寶貝呀,幾天沒見,越來越喜人了。”“阿娘~”小家伙環著鹿笙的脖子,甜膩膩地喚著,“糖糖好想你哦~”話說到最后兩個字,都帶著些許軟糯的哭腔。心底軟成一團,眼眶泛點的酸意,鹿笙疼惜地摸了摸她柔軟的頭發,柔聲道:“阿娘也很想寶貝呢,下次再出門,一定要帶著寶貝一起。”“真的嗎?”小家伙哭聲頓消,滿是欣喜地問道。鹿笙重重地點點頭,親了一下她的小臉蛋,“下次一定帶寶貝一起。”“阿娘真好。”小家伙咯咯直笑,也開心地在鹿笙的臉上親了兩下。
一大一小兩張相似的臉龐,笑起來是眉眼彎彎,更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一般。祁枕書眼眸里盈上柔色,情不自禁伸手想將二人抱在懷中。不等她動作,鹿笙抱著小家伙遞給她,笑著道:“來,讓你娘親也抱抱,咱們家小家伙變沉了呦。”抬起的手換了方向,將小家伙接了過來,不同于鹿笙的親吻,祁枕書憐惜地理了理小家伙額間的碎發,淺笑著捏了捏她嬌嫩的小臉。“娘親,糖糖也想你了。”小家伙到了她的懷里也不敢太造次,只軟軟糯糯地蹭了蹭她的脖子,小聲撒嬌道。“乖~”祁枕書抱著她,輕輕拍了拍后背,柔聲問道,“這幾日在姑祖母家中,可有乖乖聽話練字?”作者有話說:謝謝各位寶子的支持,作者收藏和預收麻煩看一下哦~ 年關夜色深沉,星光稀薄。鹿笙翻了個身,面向床榻外側的一方,看著身邊空蕩蕩的位置,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她已經在床上躺了一個時辰,卻是半點睡意也無。‘姐姐,你睡不著嗎?’窗戶旁的竹筐里,圓圓的鳥腦袋在羽翼下動了動,發出一聲輕輕的啾鳴。仿佛被一只鳥看穿了心思,鹿笙臉上登時一紅,屏著呼吸一動不動地保持著原有的姿勢,假裝已經睡熟。她才沒有離了祁枕書就睡不著覺!鹿華林的腰傷沒有好全,鹿笙在回到鹿兒莊第二日就去了酒坊幫忙。連著忙了五、六天,鹿笙與酒坊的伙計一起,將五百斤皇菊去芯后清洗晾曬,再加上黃糖和枸杞泡制了一千五百斤菊花酒。做好了菊花酒,鹿笙又去了一趟后山,瞧著山上的金櫻子基本都已經成熟,又順便泡制了一千斤的金櫻子果酒。菊花酒和果酒都要泡制一月左右才能成熟,而前些日子釀制的五糧酒,基本都已蒸餾完成。時間如梭,一轉眼已經來到了臘月。鹿笙抽空去了一趟木匠那處,得知再過幾日店鋪的木家具就能完工,便去了一趟鹿里正家中,與鹿華林商量著酒鋪開張的事宜。鹿華林特意找人算了日子,最后把開張的日子定在臘月十二。比開張的日子早五天,也是個良辰吉日,鹿笙就選了這日搬新家。新房的面積比鹿兒莊的要小上許多,南側是主屋,主屋東面是帶著書房的臥房,西面是堂屋。東西兩廂各有一間屋子,東廂是間臥室,西廂是伙房和膳廳。后宅與前面的店鋪之間有一條小小的回廊,回廊的東側有個小的耳門,通過這個耳門不經過前面的店鋪也可出入后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