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輕拂窗欞,樹枝輕輕隨風搖曳。鹿笙蹬掉靸鞋上床,卻只呆愣愣地坐在床邊,看著窗外的婆娑樹影,不知道該怎么辦。一會是不是脫掉中衣就可以了?應該不用脫褲子的吧?脫了中衣可只剩一個肚兜了,要是趴著是不是會走光?!還是用手肘擋一下吧,要不然怪不好意思的。鹿笙在腦海里反復排練著要趴著的姿勢,臉的朝向,向左還是向右,手臂擺放的位置,要裝作自然一點的搭在身側。放松,一定要放松,不能讓祁枕書看出她的緊張。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又慢慢吐出來,就這么重復了兩三遍,才調整好自己的呼吸。吱呀~木門的連楹摩擦,發出深重的聲音,緊接著不疾不徐的腳步越來越近,鹿笙身體僵了僵。嗒、嗒、嗒。每一步都似踩在鹿笙的心尖,帶起一陣陣撩撥心弦的漣漪。直到聲音臨近耳邊,鹿笙嗖地將搭在床沿的腳收了回去。潔白的光影一閃而過,祁枕書不解地看著坐在床邊的人,“愣著做什么?怎么還不躺下?”“哦、哦。”鹿笙覺得自己的大腦有點宕機,完全不知道該怎么思考,只會順著祁枕書的話去做。將腿伸到床尾,鹿笙作勢就要躺下,結果卻被祁枕書抓住了手臂。“怎么了?”鹿笙腦袋空空,下意識地問道。“衣衫還未解開。”祁枕書微蹙著眉,不知道這人怎么突然這般呆愣。聽到她的話,鹿笙的腦袋終于運轉起來,只是那速度過于快了些,眼前無數寬衣解帶,玉肩半露的畫面一閃而過。心臟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熱意迅速涌上臉頰,鹿笙趕緊轉過身,背對著祁枕書。她暗暗咬了咬牙,哆嗦著去解身側的衣帶。見她有了動作,祁枕書便尋了床沿空處坐了下來,低頭去挽自己的衣袖。中衣輕薄絲滑,鹿笙只輕輕一拽兩側的衣襟便直接松散開來,胸前的肌膚直接裸露在空氣中。身后的床鋪微微凹陷,窸窸窣窣衣料摩擦聲傳入鹿笙的耳朵,挑動著她每一根緊繃的神經。都已經這樣了,不脫也說不過去,扭扭捏捏地也太弱雞了。鹿笙心一橫,咬著唇角,拉著兩片衣襟向下褪去。溫熱的體溫乍一接觸到微涼的空氣,鹿笙被激得一哆嗦,身上起了一片小疙瘩。
祁枕書挽好衣袖,正巧看見這一幕,圓潤的雙肩上毛孔微微凸起,她皺了皺眉,伸手將一下滑的衣服拉了上去。揉一下腰而已,為何要脫掉中衣?這人莫不是這兩天累傻了?“怎么了?”察覺到祁枕書的動作,鹿笙也顧不上害羞,慌亂地回頭問道。床前的油燈昏暗,祁枕書并沒有看出鹿笙面色的異常。“天太冷,稍微松開些將衣擺撩起來即可,不用脫下來。”祁枕書沉靜道。她自己剛剛洗手時順便洗了一把臉,也擯除了心中的雜念,這會只是單純覺得鹿笙脫了中衣會著涼而已。“哦、哦。”鹿笙緊繃著的弦松了松,離家出走的理智也慢慢回歸,重新趴回床邊,將衣擺掀了起來。見她趴好,祁枕書打開瓶蓋,將藥油倒在手心,雙手慢慢碾揉,直到掌心微微發熱后,才伸手附在鹿笙后腰。肌膚相接的一瞬,鹿笙的身體輕顫了一下,祁枕書的手稍停了一瞬,看向床頭的方向。此時的鹿笙半趴在床上,將整張臉埋在臂彎里,祁枕書眸色閃了閃,將自己從進屋到這人一系列呆傻的反應結合起來,瞬時心下了然。終于察覺到她的羞赧,祁枕書嘴角輕輕一勾,自己反倒平靜下來。“放輕松。”祁枕書緩聲說道,手在鹿笙腰間輕輕按揉慢慢動作起來,“要是揉不開,明日還是一樣會疼。”“嗯。”鹿笙小聲回應。“力道可以嗎?”祁枕書稍稍加重了一些手上的力量,復又問她,“疼不疼?”“可以,挺好的。”鹿笙將頭埋進枕頭,甕聲甕氣應了一聲,羞澀的情緒展現的一覽無余。瞧她這般模樣,祁枕書竟覺有些有趣,但她性子沉穩慣了,并沒生出逗弄的想法,反倒是將視線從鹿笙光潔的后腰處移開,轉頭望向案上的燈盞。火苗在燈芯上跳躍,散發著淡淡的橘黃光芒,二人的影子被火光拖長,映射在遠處的墻壁,隨著火光的搖曳輕輕晃動。光影交疊,時光慢慢流轉,讓祁枕書心中劃過一絲難得的溫馨愜意。不同與她的舒心,鹿笙簡直是備受煎熬。祁枕書掌心的每一次按壓都像是點點星火,在手掌與腰間每一處相接的皮膚上點燃,小火一路蔓延從腰間直直燎燒至心間。隨后鹿笙清晰地感覺到了臉上蒸騰的熱意,她頭從枕間抬起,裝作無意地面向墻壁一方。翌日。祁枕書也背著竹簍上了山,還喊了牛大嬸與她的兒媳婦,與鹿笙她們一起割草藥。五人又連著忙了一日半,總算將所需要的酒曲原料備齊。鹿笙本想著要給牛大嬸婆媳二人工錢,她們卻是怎么都不肯收,最后她想了想,去縣里割了兩斤豬肉給送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