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個月,馬糞的味道徹底從希爾斯心里,也從米凱心里消失以后。他們又一次做了愛。只是過程并不愉快,最后甚至草草收尾。希爾斯在情動的時候,迷離又灼熱的眼神看著米凱:“大人,我愛你。”米凱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可當意識到這句話的含義時。就像現在在湖里撈的一盆冷水把他在高潮階段的火澆滅了。對希爾斯而言,這不僅是一句情話,也是內心剖白。米凱見證過無數次這句話的誕生,正是因為聽過,所以他下意識地抗拒從別人口中聽到這句話。他抵住希爾斯,暫停了兩人之間的動作。“收回這句話。”希爾斯沒有回答。米凱不作理會,自顧自起身穿衣離開。對他而言,這句話就像是當頭棒喝,他清楚愛的無效和虛偽。希爾斯愛他,證明希爾斯對他的忠誠是來自于“愛”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而不是對他的臣服。米凱幡然醒悟,自以為是地摒棄掉父親折磨人的方法以為自己這樣做才能完美地控制一個人,卻不想把自己惡心到了。所以他之前做的事都白費了,自始至終那個人給自己的都是“愛”。他玩弄著希爾斯對自己的情愫,卻忘記了這種情感會演變成什么樣的惡魔,自己是在引火燒身。他端坐在餐桌前,菜式一如既往地豐盛,只是少了一個隨侍的人。米凱還記得在這張桌前聽父親對母親訴諸愛意,直到府邸只剩他們父子兩人,聽他親口告訴自己他解決了母親。還有他種種冠上了以愛為名義的變態行為。米凱不期盼愛的來臨,它是不可靠的東西。聽見“我愛你”這些話,只會讓人作嘔。希爾斯明顯察覺到大人態度的變化,他知道自己是說錯話了。這是禁忌,是作為仆人不能越界的雷池。他為什么會說出來,他在奢望得到大人的回應嗎?他懊悔不已,想回到過去把當下那個難以自持的自己狠狠掐死。米凱大人的冰冷的話語和背影都彰顯出他的冷漠。他不敢想象一旦離開大人的結果。以往在大人恩賜下的纏綿如同曇花一現,別說觸碰了,或許連繼續待在大人身邊的機會都沒有。他的心情如墜冰窖。的確,一向在用餐時段都會出現的希爾斯,在老管家的安排下缺席了。老管家是個閱歷豐富的人,雖然陪在米凱大人身邊的時間不長,也看得出那個向來與大人親近的小伙觸了逆鱗。他不再過問,只需順從執行大人的命令。這頓飯米凱吃得比以往要久,除了回憶一些不堪的往事,還有作一些打算。他自然是不會對那份“愛意”恍若未聞。他會有相應的方式去好好打磨它的。————伊斯塔很驚喜,她握著米凱伯爵這封珍貴難得的回信高興地轉了個圈。
米凱在小姐們的圈子里,向來是呼聲最高的一位優質貴族。即便這位不是家世最顯赫,也不是最常交際的。但憑借著出色的外表和高冷的傳聞仍舊贏得了眾小姐的芳心。畢竟沒什么人可以約到米凱伯爵。伊斯塔已經興奮地設想要怎么在一眾小姐面前高調宣揚這個消息。莫萊莊園里難得地熱鬧了起來,被“打入冷宮”的希爾斯對此毫不知情。阿萊告訴他,是大人和伊斯塔小姐的邀約。他想起了那封令他寫得面紅耳赤的情書。他不知道的是,伊斯塔收到的是一份普通的邀約,他自己親手寫的信被人好好地保管著在抽屜。伊斯塔帶著激動的心情下了馬車,淡紫色的飄逸長裙更襯她的精致秀麗。希爾斯在這位小姐到來的當天被調回了米凱的身邊。米凱接過伊斯塔小姐的披風然后轉移到希爾斯手上。伊斯塔是第一次來米凱伯爵的府邸,她正新鮮好奇地打量,米凱盡地主之誼帶著她隨意參觀了這里,一路上有說有笑。這位伯爵比她想象中得還要友善紳士,和他說話似乎會溺在他溫柔的眼神里。說實話比起另一位公爵家的兒子,米凱對她的吸引力更大。她不知道米凱是不是看出了她在信里蘊含的意思,雖然沒有很認真,但她的確對這個溫柔帥氣的伯爵有很大的好感。兩人來到了后花園,最顯眼的就是那片斑禿的花叢。光禿禿的一片在繁多的花草中非常醒目,伊斯塔好奇地問:“這里種的是什么?”他漫不經心地摘下一片葉子,說:“野玫瑰罷了,之后應該會該種紫丁香吧。”他看著伊斯塔,說:“我今天才發現原來紫色也很美。”她一下子領悟了他的意思,害羞地扭過頭,快步走開假裝去看其他的花。被重新傳喚出來的希爾斯就站在一邊,看著換季敗落的玫瑰叢低頭不語。他知道大人尤為喜愛玫瑰,為了看它獨自綻放美麗,在它的花期這片花圃不會有其它的花被種下,自然在別的季節,也只有玫瑰的身影從眾多花種消失。進了書房,希爾斯被隔絕在門外,里面傳來的嬌笑嬉鬧聲,讓人遐想。伊斯塔的確是位貌美又熱情的女士,和她交流的人無論男士還是女士都會被她笑吟吟的容貌牽著鼻子走。“希望你下次能嘗嘗我親手做的蛋糕。”她有些害羞地說道。米凱順勢答應了下來。接受了約定他們還會再見面的暗示。希爾斯直到伊斯塔小姐走后都有些心不在焉。米凱語氣淡然地問他:“你覺得伊斯塔怎么樣。”他回答:“是位可愛的小姐。”“作為未婚妻呢?”希爾斯倒酒的手恰好停頓,軟木塞被死死地堵住瓶口。他聽見自己滴水不漏地回答:“大人,我沒有評論的資格。“伯爵沒有搖杯直接喝了一口:“我想聽聽你的看法。“米凱放下酒杯,靜靜地看著他,仿佛很重視他的意見。希爾斯抿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