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清叫了車先開去翟瀟家,看她還算清醒,只送她到樓下便離去。本想著是個普通的酒局,隔天卻被助理通知昨晚他和翟瀟在會所門口被拍了,狗仔剛好拍下了他扶著翟瀟,翟瀟倚在他懷里的樣子,遠拍畫質模糊,看起來還真像那么回事兒,連順哥都問他:“廖哥,是承認還是不回應?”爆料的狗仔經常在動音發一些自己蹲到的明星私下聚會場景,有一些粉絲群體但熱度不高,加之二人都不是流量,討論度也并不多。廖家清和團隊解釋了原委,公司并不干涉他的感情生活,經他這么一說便也決定不理會。順哥問道:“要不廖哥你直接跟瀟瀟說一聲,我就不跟若若多此一舉了?!绷渭仪鍝u頭:“還是你說吧,這樣嚴謹一點?!表樃缰懒渭仪逡幌蛘J真,應了聲便去辦事。其實廖家清心里是另一般想法,昨晚那一出再結合今天的爆料,他若是看不出來是翟瀟在演戲,就白在圈里混這些年了。翟瀟并不是什么愛炒作的人,廢這一番功夫顯然是想有所動作,想想她上次通過自己跟律師接觸,同行的人也并不是平常與她形影不離的團隊,想來這次操作是為了轉移他們的視線。這么想著,翟瀟在微信發來消息,顯然是已經知道了廖家清在配合她,故意選了順哥去對接:“謝謝謝謝廖老師,廖老師大恩大德,這事過去了我一定給你個交代!”這丫頭,廖家清無奈的笑,看著心大樂觀,其實八百個心眼子。廖家清故意沒回她,不經商量利用自己一回,怎么也要冷一冷她。翟瀟老實了幾天,又故意和鈕晏提起想去競爭一下國字臺的某個朗讀節目。鈕晏的關系網向來不涉及紅色,翟瀟在這方面一直沒有涉獵,他也覺得是個好機會,便開始活動人脈。在他開始奔忙之時,法院宣布立案,被告并不是鈕晏,而是強行與劉沁發生關系的王川鵬,原告也不是劉沁,而是同樣在這個人身上遭遇不幸,并且時間更加久遠的一個女孩。陳律師的意思是,對方收到傳票之后肯定會開始找關系,等待開庭的這個時間段就格外重要。如果選擇告鈕晏,并沒有能證明他對女性實施侵害的證據,而王川鵬是切切實實的施暴人。而不選擇劉沁的原因則是,劉沁是鈕晏帶過去的,她作為原告必然會驚動鈕晏,不如先選擇證據鏈更為充分的另一個人,屆時再由劉沁出面,爭取合并審理。翟瀟在這個時候給鈕晏找活干,轉移他的注意力,也是老天幫忙,他手底下的一個新人最近在爭取一個大ip的男三,他也在為此奔忙。翟瀟一邊盯著群里的進度,一邊盯著鈕晏的動向,還要時刻提防陳若這個眼線。事情推進的比想象的要順利,戚沅告訴翟瀟,第一次提告的女生比想象中要縝密許多,她用膠帶保留了當時王川鵬留在浴室玻璃上的指紋,在被施暴過后,因為遭受了性虐待,她也去做了驗傷報告。目前的形式對他們很有利,且偵查期間也帶出了王川鵬一些其他的性侵案件,二審前再由劉沁提告,會更具有壓倒性。鈕晏顯然被卷入其中,翟瀟的工作開始被擱置,對她沒有任何解釋說法,陳若也常常不知去向。翟瀟前期雇了保鏢保護劉沁的安全,并為她換了更為隱秘的住所,據她所提供的消息,她現在不再使用的手機號接到了許多來自鈕晏的電話,但是為防止被定位,她已經停用該手機號近兩周了。一切都有條不紊的前進,鈕晏和陳若都突然消失,翟瀟本著打探的心情給兩人都打過電話,都是無人接聽狀態。工作室里剩下的一些人員都不知所措,鈕晏簽的其他演員也都沉不住氣的跑來問她怎么回事。翟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從戚沅那里得到的消息并沒有說對鈕晏有什么動作,這樣看來要么是檢方偵查到了什么,要么是風聲緊他躲起來了。眼見著工作室里其他的藝人人心浮動,翟瀟其實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辦法,她自己可以隨遇而安,但并沒有能力去安排其他的人,也并不會做這些。她只能讓工作室還剩下的一些職員先去跟這些藝人的行程,確保已經定下來的不會丟。她一直確信自己是為了正義而做的,不惜賭上了自己的前程,但是到了今天,她才發現自己其實并沒有做好準備迎接山雨。她是一枝被保護慣了的玫瑰,向往著花盆外自強獨立的樹木,卻遠遠沒長出足夠抵御風沙的根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