猥瑣男有多么可惡,她在網上已經看到很多了。看到胳膊就想到性,穿得再多都有可能想歪,尤其是這個聽起來高大上實則很多人骨子里都爛完了的上流社會里,更有數不清的爛人。陳夢怡全身濕透跪在岸邊的模樣,落到了那些人的眼里,柏悅想一想就覺得難受。而且她還那么傷心。陳夢怡的眼神落在了柏悅眼里、心底,她不得不去想自己刻意遺忘的問題:要是自己死遁離開了這個世界,陳夢怡該怎么辦?她越想越覺得:“我可真不是個東西。”柏悅在這一刻,也沒法再欺騙自己了,她就是喜歡陳夢怡,想和陳夢怡在一起。她都不敢想象自己離開陳夢怡得有多難受,也想象不到沒了陳夢怡自己會成為什么樣。剛穿越來的時候,柏悅是很難受的,她沒辦法面對自己殘廢了的雙腿。她在頹廢了很長一段時間,就開始想這個小說里會發生的事情。然后,就想到了那個倒霉蛋陳夢怡。她知道陳夢怡遲早有一天會來到自己身邊。她必須好好的,不能和反派柏悅一樣,給陳夢怡帶來無盡的痛苦。為了這個目標,她慢慢改變了自己,恢復成了上輩子那個樂觀向上的柏悅。如果在這一刻她再一次選擇離開,那不是把陳夢怡往坑里推嗎?柏悅的腦子在這一刻清楚了,她更加意識到前一段事前被這個冥冥之中的聲音支配的自己有多么蠢。當然,她的雙腿不能動也是客觀的。可轉念一想,陳夢怡都陪著自己這么久了,要是她真的介意以她現在的本事大可以一走了之。她雖然沒辦擁有柏氏集團叱咤風云的權利與財富,但她成年之后就略施小計將自己家陳氏掌控在手里,假以時日,一樣可以成為云海城數一數二的青年才俊。這種情況下,陳夢怡是不會介意自己的腿的。再說了,她就算是個癱子也是陳夢怡最愛的癱子,別的癱子比得上嗎?一天到晚沉浸在自怨自艾的悲痛中,也純粹是被夢境影響的。“就好像被邪|教洗腦了一樣,我真的是一個混蛋加笨蛋。”柏悅再一次唾棄自己,然后站了起來。她只能在夢里站站了,在現實里面是站不起來的。夢里的感覺太真實了,大多數夢境在人們醒來之后就會被遺忘,這是大腦的保護機制,然而有冥冥之中聲音的這個夢卻并非如此。它不僅真實,柏悅還能記住夢中的所有,而且夢境是完全連貫的。那種可以站出來的感覺猶如美夢一樣包裹著柏悅,讓她在醒來之后仍然對夢中可以站起來的感覺念念不忘。這也是她被蠱惑,跑去做那些事情的原因之一。
越是體驗過正常的感覺,就越是覺得自己的雙腿不爭氣,越是覺得自己沒辦法給陳夢怡幸福。俗話說“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也是這么個情況。就是有個正常的自己對比在前,才顯得雙腿殘廢的自己更是廢物。還是自己心術不正,才會被誘惑。柏悅分析清楚了,她深深嘆了一口氣。冥冥之中的聲音仍然在碎碎念叨,好像不把她給洗腦誓不罷休。但在這一刻,柏悅看穿了自己的心,也意識到比起自己能夠站起來、能夠回到現實世界相比,陳夢怡更加重要。柏悅不想看到陳夢怡傷心,更見不得她的眼淚。可在水中的時候,光是看到她的眼睛,柏悅就覺得她一定哭了。只是淚水混在了水中,消失不見找不著痕跡。過了一會兒,柏悅悠悠轉醒了,她感覺到自己的手指尖有一點溫熱,她微微轉動腦袋,就看到陳夢怡趴在床邊。她的頭發半干不干的,看上去還有些濕漉漉的。因為疲憊,她已經睡了過去。柏悅在這一刻,心都軟了,她動了動手指,之間摸到了陳夢怡的頭發。在這一刻,陳夢怡猛地被驚醒。她的腦袋動了下,很快抬了起來,她睜開眼睛看向柏悅,那雙眼睛里面裝著驚慌失措和擔憂。——我可真是個王八蛋啊。柏悅再一次在心中唾棄自己,然后整顆心都忍不住陷落下去。她想說點什么,但是喉嚨好痛,只發出了一些“啊”的音節。陳夢怡瞬間清醒了過來,安撫起了柏悅。“悅悅,你不要急著說話,醫生說你喝了好幾口水,醒來后可能會有一點肺炎,喉嚨難受是正常的。不過你別擔心,只是輕度癥狀,很快就可以好轉。”陳夢怡的語速很快,不僅把柏悅目前的情況一五一十說給了柏悅聽,還貼心的告知并不是特別嚴重的病癥讓她不要擔心。聽了陳夢怡的話,柏悅是不擔心的,只是陳夢瑤看起來好像要比自己還要緊張。柏悅愣了愣,露出了一個笑臉來:“嗯……”也因為柏悅肺炎喉嚨不舒服,她暫時逃過一劫。不然這個時候陳夢怡肯定要說她,還會打破砂鍋問到底問她到底發生了什么,怎么好端端的她會落到水里去。不過柏悅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陳夢怡最會的就是秋后算賬了,不僅是和商業對手的秋后算賬還有和柏悅的秋后算賬。總之,她肯定是逃不過的。這一刻的柏悅卻并沒有這樣的覺悟,只是傻傻的覺得自己只要腦子不在堵塞成功通路了,就和陳夢怡之間什么矛盾都不會有,能夠安安心心真的把陳夢怡當成好妹妹來看了……括弧,情妹妹的那種。也不能說是情妹妹,因為兩人是有正當婚約的。雖然一沒有結婚,二沒有定親,但娃娃親也算啊,是自己名義上的好老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