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請諸位長老見證,讓我和叔叔公正比時一場。”“若叔叔輸了,便把家主之位交給我,若是我輸了,以后我不會再踏進姜家半步。”姜峰面沉如水,半晌后道:“好,就依你說的辦。”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姜峰想道自己的父親當年還是太過心慈手軟,竟然留了這妮子一命,這才惹下今日諸多禍端。一個小小筑基罷了,他不會再和父親犯同樣的錯誤。姜家以靈相咒靈聞名,劍法不過爾爾,此次對決自然也是以咒靈為主。不到萬不得已姜瓔不會在比試的時候強行提升修為,太冒險也太容易被看出來了,好在她現在不止一個掛。姜瓔本想問陸云眠能不能在待會兒對決的時候幫幫她,但細想不對。陸云眠作為一只扭曲病嬌,把尋求她的幫助當成理所應當的依賴才是她想看到的。“陸云眠,待會兒記得幫幫我。”所以姜瓔沒有問她能不能,而是讓她記得幫她。小團子一怔,柔柔地應了一聲。其實姜瓔不說陸云眠也會幫她,她絕不容許別的什么人傷害姜瓔。像是捧在自己手心的愛物,別人碰一碰,看一眼都是染指。不過由姜瓔主動說出來,還是很讓她歡喜。姜瓔想道,陸云眠修過的禁術比她吃過的飯都多,越級強殺也是她的強項。她修為雖不如姜峰,但有時候禁術之所以會成為禁術,就是因為它不講道理。陸云眠化了透明身形,周身氣質變得尖銳陰郁,卻站在姜瓔身旁溫聲莞爾:“瓔瓔不用擔心,這是你 我只是太愛你了姜瓔上了臺,陸云眠忽的道:“瓔瓔想要佩劍么?”雖說兩人以咒靈為主,但比試過程瞬息萬變,有總比沒有好。姜瓔疑惑:“好是好,你哪來的劍?”陸云眠道:“我把秋水給你。”但凡神武,須得有緣人去問劍冢中尋,若是無緣,是一輩子也進不去問劍冢的。奪人配劍如搶人妻子。尤其是像秋水這樣出自問劍冢的劍,是有靈性,不是人人都能喚得動的。姜瓔道:“萬一秋水不愿意怎么辦。”“一把不聽話的劍,折了就是。”陸云眠聽完淡笑道,神色間沒有一點惋惜之意。姜瓔愕然。今天秋水不聽話就敢折秋水了,明天她不聽話,折什么她都不敢想。陸云眠彎唇,勾住姜瓔腰間一縷青絲在指尖道:“何況我喜歡瓔瓔,料想秋水也是如此。”“你放心便是。”
姜瓔接過秋水,一時竟覺得秋水和自己一樣在瑟瑟發抖。“還在磨蹭什么,不想比試可以乘早下臺。”姜峰催促。姜瓔便撐起靈相陣法,速度雖不快,倒也算穩當。原本姜峰還存了些輕視,幾次咒靈下來發現自己一個比姜瓔高出一個大境界的金丹居然沒討到任何好處。陸云眠站在姜瓔身后,溫聲道:“不必和他拼修為,主動些攻擊,尋出破綻時我便教你些有趣咒靈。”姜瓔點點頭,專心應戰。她修得最好的是火木兩相,因是雙修所以可以同時發動這兩相的咒靈。五相相生相克,一相中或有一至三相相互克制或是助益,姜峰是單相修士,一時應接不暇,心下大駭。只不過他修為遠高于姜瓔,硬抗下一兩次也無甚大礙。正是這時,陸云眠伏在姜瓔耳邊,道:“木相為主,金相為輔,開陣抽靈。”早在登臺之初這個陣法便已經布置好了。姜瓔不慌不忙,一步步地按著陸云眠所說的做,姜峰身體中原本厚勢的靈力被陣法反抽不知不覺轉移到了姜瓔的身上。怎會如此?!姜峰疑心姜瓔耍詐,可偏偏一切看上去都那么正常。任憑臺下如何議論,陸云眠的目光至始至終只鎖在一個人身上。她曾聽過一個故事。在海的東邊,日出之地,生長著一種未知名的巨獸。一日巨獸對日照之神動心生出愛慕之意,可惜身形過于龐大丑陋,無法進入到日照之神的宮殿。海面映出巨獸身影。巨獸沉吟片刻,揮劍斬去自己多余的頭顱,削去鈍皮沉肉,千刀萬剮將自己雕琢成貌美人族。日照之神見之果然歡喜。火焰嬌嬈暴烈,映襯著姜瓔纖窕的身姿。綺麗。陸云眠隱秘而歡欣地抿唇一笑。姜瓔集中靈力結咒,將靈力不足的姜峰壓下,他心中惱怒,拼死反攻卻只堪堪打碎了姜瓔鬢上一只蜻蜓小釵。姜峰身形僵住。姜瓔把散落的發挽至耳后,微微躬身道:“家主,你輸了。”按照事先約定,他該讓賢。可是姜峰不甘心,他怎么可能會輸給一個區區筑基。梅老太在人質疑前,先道: “莫要忘了,她是姜傾藍的女兒。”這個名字至少在姜家無人敢去質疑。但只要姜峰不說話,誰也不敢站出來妄自裁決。姜瓔一笑,好在她還有最后一張底牌。一陣裊裊香風吹來,有人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