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瓔同苦著張臉的書店老板說明了來意,老板嘆了口氣,道:“不瞞二位姑娘說,七日之前你們宗門就就來過一批修士,在畫卷中進出好幾次,可就是帶不回這客人。”“等那幾位修士出來,二位姑娘再試一試吧。”陸云眠神色淡淡,坐著椅上喝茶,姜瓔便主動提出上樓看看畫卷。店中畫卷頗多,姜瓔以手觸了一下一幅《帝女夜宴圖》便已聽到宴飲之中觥籌交錯琵琶絲弦之聲。“好玄妙。”姜瓔贊道。老板躬了躬身:“姑娘謬贊了,請看這幅。”在眾多畫卷的正前方掛著一副空白畫,老板愁眉苦臉道:“這畫原本是一副山水圖,出了事之后就變成這樣了。”以前畫卷中畫的是什么,進去的客人就能感受什么,可現在畫卷變成了一片空白,誰也不曉得里面發生了什么。姜瓔走近,見畫卷之下的地面上有一道傳送法陣,想必是入畫的修士怕困在畫中出不來,事先留了一手。她還未見過這般小型傳送陣法,覺得新奇,便蹲下身去仔細打量了一番。沒曾想入畫的修士正好這時出來,見有人對著她們的陣法鬼鬼祟祟,便怒喝道:“你在做什么?!”“我就是看看,什么都沒做。”姜瓔被嚇了一跳,抬眼去看,心頭一跳,真可謂不是冤家不聚頭。誰能想到上一行接這個任務的修士就是穆嬌一行人。經過臨淵試煉后,穆嬌徹底絕了入瑯嬛院的心,已穿上了天機院的冥青色院服,依舊是站在一堆天機院弟子中眾星拱月。“姜瓔?”穆嬌臉色一沉,“你從臨淵試煉里出來了。”“原來我不該出來呀,”姜瓔歪頭好奇,“還是說穆小姐提前知道我會遇到什么,應該死在試煉里面?”原本姜瓔還只是懷疑是她,現在基本可以實錘了。竊脂那事跟穆嬌沒關系她名字倒過來寫,姜瓔一笑,眉眼彎彎地指著穆嬌肺管子戳:“托大小姐的福,活著出來了。”“不但活得好好的,還得祁院長特別關照,給了塊牌子來接任務。”“來之前祁院長囑咐我好多話呢,你說說祁院長怎么偏偏就這么看重我呢,真是的。”姜瓔一口一個祁院長,穆嬌果然變了臉色,她搶了本該屬于自己的東西,還怎么敢在她面前耀武揚威。“所以你就想毀了我們的傳送法陣,好讓我們困在畫卷之中。”穆嬌低眉,神情有些可憐。“姜瓔,這是你我二人的過節,即使你那天不收下我的歉禮,可你也沒必要使出這么陰險下作的手段啊。”姜瓔目瞪口呆地看著穆嬌顛倒是非黑白,心里對這位大小姐的的下限又有了刷新。
《化妖》你反思一下,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還有這種沒有逼格的反派。“我一個人死在畫卷中也就罷了,可要是連累了師兄師姐,我死也不得安心。”穆嬌可憐兮兮地看著周圍的師兄姐,做出一副大義凜然,有什么你沖我一個人來就好的模樣。除去天機院大小姐這個身份,還有不少師兄師姐是看著穆嬌長大的,平時也對她多有疼愛。如今看穆嬌這般委屈,心中激憤,矛頭自指向姜瓔。“小小年紀,心思如此歹毒,我就替你家長輩好好管教管教你。”穆嬌身后站出一位天機院的師兄,正滿面怒容,腰間劍芒大盛,有一劍破萬鈞之勢。有此劍勢者,修為至少金丹以上。要是放在平時姜瓔可能會滑跪認慫小命要緊,但今天她可不是一個人來的。金丹期修士了不起啊,誰召喚不了似的。姜瓔直接氣沉丹田:“陸!云!眠!”臨光照秋水,美人眼波瀲。三尺秋水映著陸云眠絕色的眉眼,白衣微動,擋下了那道劍光。姜瓔跑到陸云眠身后,豎著大拇指夸道:“你也太靠譜了。”劍風吹起青絲,姜瓔看見陸云眠秀挺鼻梁下的淡紅唇角亦微微彎了一彎。“神木院陸云眠?”穆嬌咬牙,她怎么會在這。那出劍的師兄也愣住了,平心而論他和陸云眠的實力還有一段差距,就算和這邊另一位金丹師姐聯手結果也難說。但這口惡氣不出,他們天機院的面子往哪擱?穆嬌雙眸一瞇,莫非之前臨淵試煉也是兩人一起去的,所以姜瓔才能有驚無險地從試煉中出來。今天她們這有兩個金丹期修士,而對面只有陸云眠一個金丹后期。可,那到底是陸云眠。穆嬌心思一轉,按住了旁邊想要直接出手的師兄師姐,走到了陸云眠跟前。“陸師姐。”穆嬌生得嬌俏可愛,一笑起來便有種天真爛漫之感。“聽說陸師姐已修至金丹后期,想必不日就要進境元嬰了吧,穆嬌在此先行恭賀陸師姐了!”穆嬌先給個甜棗,接著話風一轉:“宗主閉關十年,一心追求修為,聽父親說不久后宗主會出關一次交待些事情。”“陸師姐年紀輕輕修為高深,我父親平日里雖然嚴厲了些,可私下一直和我說他很看重你呢。”陸云眠靜靜聽著,眉眼冶麗,唇角始終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